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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菜可以做偏甜口一些,还有就是店里的油要换,蒜也是,嗯,辣椒面等明天我配一点,爸你拿去找个店给打成细辣椒粉。”
温母夹起一块麻酱面筋,她已经习惯了女儿做出一道好吃的菜,但最后却喋喋不休说如何如何才能更好的习惯了。
温父则是埋头苦写,把每个步骤都记的无比详细。
一家三口都在后厨待着,直到外面有一道尖刻的女声喊着有没有人。
温母赶紧出去招呼:“不好意思,咱们店里打烊了。”
话说完,温母才看清楚人脸。
对方是跟自家隔着几个铺面的卖米线的一家夫妻俩,女的姓孙。
“小孙啊,你咋这个点还没吃呢?”
孙梦云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这不是忙活的忘了嘛,姐,这会儿还有啥吃的?”
要是旁人来,温母自然是说没有,可孙梦云是一条街的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温母也不见外,直说店里还剩了一点米饭。
“分量不够一份了,你要吃的话,我叫老温给你炒炒。不算你钱了。”
孙梦云嘴上说着哪儿能这样,身子却一点不动弹,毫不客气就坐下。
温父进了后厨炒饭,温梵靠在柜台后面,目光凉凉的划过孙梦云。
孙梦云此刻正拉着温母扯三扯四,说过了东家西家,又扯了几句生意好坏,温父已经炒好了米饭,简单的蛋炒饭,里面就放了点葱花。孙梦云吃了两口,给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要不说你家生意最近好呢,姐夫手艺真是好。”
温母有些奇怪,这一条街几十家店铺,现在经常来光顾的几家,都知道她家是温梵颠勺,怎么孙梦云……
哦也是,孙梦云两口子节省,基本没在外头吃过。
温母心里有点不舒服,想起左右邻居关于孙梦云的一点不满。
“那小孙,节省的太过,谁家晚上剩点啥,她都要装模作样的去问人家还要不要,到最后都给她算不了钱。”
“谁说不是,我家有点临期的零食,放门口本来打算一块两块的清仓,她倒好,带着孩子从这儿过就掂走了,一问就说是以为我不要了。问她要钱吧,那是临期的,不要吧我心里憋屈。”
“那次更搞笑,拦住我说她有点烧,问我有没有退烧药,给她掰一片就行。这我哪儿敢!”
温母回过神,存了一点心,什么都没说。
孙梦云本来好像是要说点啥的,可等到炒饭上来,她尝了一口,倒不说了。乐呵呵的吃完,嘴巴一抹就回了自家。
温母摇摇头,把碗收起来。
另一边孙梦云回了自家店铺,兴冲冲跟丈夫吴大能说道:“我瞅着老温家还就那样,做的东西跟原来没多少差别。我就说吧,根本不是老温手艺变好了,纯粹就是最近盖浇饭好做。”
孙梦云戳一拐子吴大能:“你想好了没?不趁着这段时间把咱店铺改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学了。”
都是一条街的店,孙梦云是眼睁睁看着温家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刚开始还不显,结果这几天看到夏英枝找了邻居的孩子兼职送外卖,孙梦云坐不住了。
“我可算过了,她家这生意,少说一天也有一千多。你想想,这可是暑假!”
孙梦云眼馋温家的生意,那老温家刚开店时候她就去凑过热闹,吃了温父做的一碗盖浇饭,味道也就那样。
谁承想,那种手艺,现在都能挣钱了?
孙梦云回到自家就开始撺掇丈夫改改招牌。
“不就是个盖浇饭盖浇面,能有多难?咱们两家店面积差不多,也不用动多的地方,只需要把店招牌改了,买俩电饭锅。”
“面条买现成的,米饭提前蒸好。炒菜你随便炒炒就行,这样一改,咱还省事呢,不用饭点现去煮米线。”
孙梦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可以做的买卖。
吴大能嗫嚅了半天:“我就是觉得咱现在就挺好,做米面总没有米线挣头大。”
米线一碗定价十二,做盖浇饭一份也才十二三。
可米线泡了一碗才放多少?
怎么看做盖浇饭都不如米线省事。
再者,吴大能也对自己的手艺不自信。
他就是花了一万多块学了个做米线,旁的东西,他做的甚至还没有妻子做的好。
“再说了,一条街上的,咱卖一样的东西,这不成打擂台了吗?”
吴大能不想干。
孙梦云却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一条街咋啦?哦,她做了这门生意,这生意就都是她的了?别人都不能做?说破大天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她干她的,咱干咱的。各凭本事罢了!姓吴的,你不要老是缩着脑袋,人家都能干,咱有啥不能干?”
孙梦云一脸恨铁不成钢:“老温家以前生意那么差,最近生意突然变好,你瞅着就不着急?”
吴大能没话说,他心说着啥急?人家生意好是人家的。
他不急,孙梦云急。
看着别人力争上游了,那股迫切简直要从心里跳出来。
甭管怎么着,反正不能这样下去了。
店里一天外卖加堂食就卖五六百,看人家卖那么多,孙梦云恨不得扑上去把生意都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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