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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家的继承人是这样的。而族长宇智波富岳也不觉奇怪,真的就对其放任自流。
族里的青年一辈对鼬都很陌生,无论是训练还是任务,他都和族里的人没有交集。久而久之,大家自然对他敬而远之。而鼬对此也没有任何想法,这似乎就是件很正常的事。
鼬是天才不错,阿宵可以勉强承认这点。但在政治素养这方面,她必须得说,那家伙毫无自觉。
他估计也没有这个想法,若真有谁对他起挑战,说自己想当族长,鼬的态度可能也是无所谓……但谁叫这个人偏偏是佐助呢。
阿宵捧着佐助的脸,笑吟吟道:“我觉得你比他适合,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佐助?”
男孩抿着苍白的唇,别开眼:“我没有这个想法……”
他没有、他从来就没想过这种事,如果当少族长的后果是和哥哥反目成仇,他绝对不会同意。
“不,你有。”
阿宵强硬地将他的脸掰正朝向自己,语气坚定:“你已经是了,不要逃避——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不可以为了鼬放弃这些!”
说到底,佐助根本没死在鼬的手中。刨开那看上去很惨烈的伤势,他现在还能在这儿和她说话,其实是鼬手下留情了吧?
阿宵冷淡地想,她能活下来那全是靠自己的眼睛。佐助呢?他才六岁、和刚开的一勾玉,凭这些就能从鼬的刀下活下来吗?
可不能排除这是鼬设下的障眼法。
佐助面色惨白,嘴唇颤颤:“那你为什么要对我用幻术?你根本是在骗我!”
“都说是为了帮你。”
拇指摩挲着他脸颊,阿宵注视着他的面容,思量起他对鼬来说的千万种可能性,面色愈温柔:“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早说过要帮你开眼的。”
什么时候的事?
佐助的大脑迟钝地运转起来……似乎他是答应过她什么,好像、是真的?
“早知道…是这样……”
他又不可避免想起那个幻术,可怖的画面和现实交织在一起,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心脏猛然收缩,他恍恍惚惚地想,啊,早知道是这么痛苦的事,说什么他也不会答应的。
阿宵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别害怕。”
她轻声道,声音在佐助耳畔回响,贴得很近很近:“你看,你现在已经开眼了,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好了,对吧?”
“不需要感到害怕,你是我们的少族长呀。”
少族长、少族长……
现在听到这个词,佐助甚至会下意识觉得恐惧。
抱着他的这少女仿佛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一般,皮肤带着温度、心却是冰冷的。
如果开眼的过程都这么痛苦……那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感知到同等的痛楚吗?难道不是更能身同感受吗?可她为什么就能这么轻描淡写地略过那些痛苦,只谈‘开眼’?
她难道没有经历那些痛楚吗?那为什么还能面不改色地把这说成是值得庆祝的事?
“不要逃避痛苦。”
阿宵说话吐出的温气钻进他衣领里,轻轻柔柔的:“痛苦是每个宇智波的必经之路,你得学会接受啊,佐助。”
接受痛苦?这要怎么接受?这种东西是可以接受的吗?
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无意识的、滚烫的泪淌下。
阿宵却抿着唇笑起来:“我知道你不想恨你哥哥,我知道你觉得这太痛苦……我都理解。”
“可你拥有这样的眼睛,能感到痛苦,那是最好不过了呀。”
佐助啊,你最好恨他。
“我都是为了你好。”
阿宵轻声道:“相信你能明白吧?对于我们宇智波来说,没什么比眼睛更重要了。你的痛苦、愤怒,从来不是无用的东西……它们都是有价值的。”
是、这样的吗?
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佐助觉得有什么掐上了他的脖子。她所在的地方,甚至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他模模糊糊地觉得她说得不对——
是哪里不对呢?
病房陷入良久的沉默。
“够了!”
富岳完全听不下去了,顶着旁边宇智波泉奈不赞许的眼神,打断阿宵这不怀好意的‘安慰’。在不制止她胡说八道,佐助真要相信这鬼话了!
他脑门突突冒着青筋,不禁感到牙龈酸——当然是为她这歪门邪理。
还什么‘痛苦是每个宇智波的必经之路’,这话怎么能让还六岁的佐助听!要是真信了,那才是大问题,只有痛苦怎么能开眼?那族里那些生活不如意的不早开眼了。还有他,终日被挤压在族内和木叶两方的争端里,也没开万花筒啊。
开眼这事,是带着点运道的——和资质血脉挂钩的东西,怎么能是只有‘感知痛苦’这点就够了?
富岳黑着脸,‘请’阿宵离开这间病房:“你的关心我们都收到了,佐助需要修养,你也是。”
快点走!
阿宵松开佐助,不高兴地撇嘴:“那好吧。”
她还没说完呢,讨厌的宇智波富岳……不愧是鼬的父亲,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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