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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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冥河摆渡（第1页）

然而，或许是海神血脉对“水”与“时间”的某种深层感应，或许是内心深处对母亲安危的执着刺痛了幻境，波西最先察觉到了不对。那甜美的慵懒之下，是一种可怕的沉溺与停滞。他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瞬间清醒了一分！他环顾四周，看到伙伴们脸上呆滞而幸福的笑容，看到赌场窗外天色明明已经变换了多次，而墙上的时钟却仿佛只走了几分钟……

“不！是陷阱！点心有问题！”波西在心中狂吼。他强行调动起微薄的神力，聚集空气中的水汽，化作冰冷的水珠，狠狠拍在哈利、安娜贝丝和格洛沃的脸上！

“醒醒！时间……时间在流逝！”波西嘶哑地喊道。

三人被冰冷的水珠激醒，眼中的迷幻之色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后怕。他们现，仅仅感觉过了片刻的“愉悦”，现实中竟已过去了几乎一整天！距离宙斯的最终期限，只剩下最后两天了！

惊怒之下，他们再也顾不上隐蔽，波西直接引动赌场消防喷淋系统的水流（微弱但有效），制造了一场小混乱，哈利则用一个巧妙的混淆咒引开守卫，安娜贝丝凭借敏捷的身手和格洛沃的“顺手牵羊”技巧，终于在区一个隐蔽的莲花造型保险柜内，找到了第三颗，也是最后一颗冥界珍珠。

三颗珍珠在手，那股彼此吸引、共鸣的空间波动越明显。他们来不及休息，立刻按照珍珠共鸣的指引，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市远郊一片荒凉的、传说中常有奇异事件生的峡谷地带。

在峡谷深处一面刻满古老符文的岩壁前，三颗珍珠同时爆出强烈的暗灰色光芒，光芒交织，岩壁上的符文依次亮起，整个岩壁仿佛化作了流动的水银，最终形成一个旋转的、内部幽暗深邃、散出浓郁死亡与硫磺气息的椭圆形通道——冥界入口，在他们面前轰然洞开。

入口处，一条浑浊不堪、泛着诡异泡沫的黑色河流（冥河斯提克斯的一条细小支流）蜿蜒而出，河边停泊着一艘破旧的小木船。一个身披破烂斗篷、身形佝偻、手持长篙的身影，如同雕塑般立于船头。他低垂着头，兜帽的阴影完全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个瘦削苍白的下巴，周身散着比河水更浓重的死寂与寒意。

“渡河……一人一枚奥波勒斯……”嘶哑干涩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如同砂纸摩擦。

船钱？他们面面相觑。谁会在现代随身携带古希腊的银币？

“我……我有！”格洛沃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在他那个“百宝袋”般的挎包里翻找，最后掏出了几枚在爱玛阿姨花园市场那个小水池边捡到的、沾染了泥污的古老银币，“看！我在那儿捡的，觉得挺古老就留着了！”

波西接过银币，仔细辨认，上面模糊的图案确实是古希腊风格。他松了口气，将四枚银币递给那沉默的摆渡人。

摆渡人伸出骨节分明、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接过银币，指尖冰冷如尸骸。在他抬手的瞬间，兜帽的阴影略微晃动，哈利无意间瞥见了那阴影下半张脸的轮廓——瘦削、紧绷、带着一种常年压抑的阴郁，还有那紧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这气质，这感觉，莫名地让他想起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样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同样仿佛背负着沉重过去的孤寂感。哈利心中微微一怔，但来不及细想。

摆渡人将银币收入怀中，不再言语，只是用长篙一点岸边，小木船无声无息地滑入黑色的河水，向着通道深处那片无边无际的幽暗驶去。

冥河的水粘稠如油，泛着磷火般的微光，水面上偶尔漂浮着苍白的、模糊的幽灵状物体，出无声的哀嚎。两岸是荒芜的、燃烧着永不熄灭的苍白火焰的岩石，火焰中隐约可见扭曲的骷髅和受苦灵魂的幻影，凄厉的嚎叫与啜泣声如同背景音乐般无处不在，刺激着活人的神经。温度忽冷忽热，空气沉重得仿佛灌了铅，弥漫着硫磺、灰烬和绝望的气息。

这就是亡者的国度。

不知在绝对寂静（除了亡魂哀嚎）和压抑中航行了多久，小木船终于靠岸。前方出现了一座巍峨、漆黑、由巨大骨骼和燃烧的岩石垒砌而成的宫殿，宫殿大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口，内部一片深邃的黑暗，只有零星几点鬼火般的绿光闪烁。这里就是冥王哈迪斯的宫殿。

摆渡人示意他们下船，依旧一言不，仿佛完成了机械的职责，随即撑船缓缓没入身后的黑暗河水，消失不见。

四人踏上松软、如同灰烬般的“土地”，警惕地走向宫殿大门。就在他们即将迈入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门内时——

“吼！呜——！”

三道巨大的黑影伴随着腥风和低沉的咆哮，猛然从门内的阴影中扑出！那是三只体型堪比犀牛、浑身没有皮毛、露出暗红色肌肉和森白骨骼的巨型恶犬！三个狰狞的狗头，六只眼睛里燃烧着地狱的火焰，口中滴落着腐蚀性的唾液，獠牙如同匕，呈三角形将四人围住，出威胁的低吼，显然是将他们视为擅闯禁地的鲜活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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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和安娜贝丝瞬间拔剑，“激流”与“霍拉提娅”同时出鞘，寒光映照着地狱犬流涎的利齿。格洛沃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伸手进挎包，似乎想掏出什么（可能是美杜莎头颅，但在这种近距离混战中掏出那玩意儿风险太大）。

哈利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挡在有些慌乱的格洛沃身前。“交给我。”他平静地说，但绿眼睛里闪烁着决断的光芒。他抬手取下脖颈上挂着的小金钥匙，熟悉的咒语流淌而出：“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现在以你的主人之名命令你——封印解除！”

金光闪过，库洛魔杖再现。哈利没有丝毫犹豫，另一只手已经从徽章中取出了“雷”牌，向空中一抛，魔杖精准点中！

“雷兽！”

震耳欲聋的雷霆咆哮炸响！完全由狂暴金色雷电构成的巨狼雷兽，在刺目的电光中昂然现身！它体型甚至比最大的地狱犬还要庞大一圈，周身跳跃着毁灭性的电弧，金色的眼眸纯粹由凝聚的雷霆构成，散着令亡灵和地狱生物都为之战栗的、至阳至刚的磅礴威压！

雷兽刚一出现，就对着三只龇牙咧嘴的地狱犬出一声蕴含雷霆之威的震天怒吼！那吼声仿佛带着净化邪恶的法则力量。

“嗷呜——！！”

刚才还凶焰滔天的三只地狱犬，在雷兽的雷霆威压和属性克制（雷电对亡灵地狱生物的天然威慑）下，瞬间如同被冰水浇头的小狗！六只火焰眼眸中的凶光被惊恐取代，它们出一阵凄惶的哀鸣，夹起尾巴，头也不回地窜入了宫殿大门内的更深黑暗处，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滴腐蚀性的唾液和一股狼狈逃窜的腥风。

危机解除。雷兽身上的电光略微收敛，它转过头，庞大的身躯迅缩小、凝实，变得如同一只普通萨摩耶犬般大小，但周身依旧有细碎的电火花跳跃。它迈着优雅（相对而言）的步伐走到哈利面前，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哈利的手，喉咙里出满足的呼噜声，与刚才那雷霆万钧的形象判若两“兽”。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带着某种慵懒和欣赏意味的鼓掌声，从宫殿大门内的阴影中传来。

一个身影缓缓步出。那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性，身着一袭剪裁得体、材质华贵的黑红色晚礼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有着一头如同丰收麦浪般的金色长，松散地挽起，几缕丝垂在光洁的额前。面容精致妩媚，碧绿色的眼眸如同最上等的翡翠，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美丽带着一种成熟、神秘，又隐隐透着不容亵渎的威严，与周围死寂绝望的环境形成诡异而强烈的对比。

她轻轻拍着手，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哈利身上，尤其是在他手中的库洛魔杖和身旁亲昵的雷电小兽（雷兽）上停留了片刻。

“真是令人惊讶……”她的声音如同陈年葡萄酒般醇厚诱人，带着一丝玩味，“除了我那脾气暴躁的父亲宙斯，我还从未见过有谁能将雷霆之力运用得如此……别具一格。那纯粹的元素造物，那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小家伙，若不是我清晰地感知到你使用的是某种魔法体系的力量，而非天生的神权，我几乎要怀疑，丢失的闪电权杖是不是在你手里，而不是在……”她眼波流转，瞥了一眼紧握宝剑、神情警惕的波西，“……这位海神之子手里了。”

她还特意冲着哈利眨了眨那双勾魂摄魄的碧眼，带着一种调笑般的试探。

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丽而神秘莫测的女性，哈利四人瞬间进入最高戒备状态。波西和安娜贝丝的剑尖微微抬起，格洛沃下意识地往哈利身后缩了缩。

安娜贝丝低声快提醒，声音紧绷：“她应该是冥后珀耳塞福涅。德墨忒尔与宙斯的女儿，原本的春之与种子女神，后来被哈迪斯掳掠至此，成为冥界之后。”她的语气复杂，既带着对这位女神遭遇的些许同情（被强抢），又充满了对她此刻立场的警惕（她是冥界的女主人）。

哈利心中闻言，对希腊神话众神之间混乱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狗血）的关系再次感到一阵无言。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珀耳塞福涅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戒备，她优雅地转过身，黑红色的裙摆在地面的灰烬上拖曳出细微的痕迹。“走吧，”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恢复了那种带着慵懒命令的口吻，“哈迪斯等你们……已经多时了。我亲自带你们去见他。”

她迈开步伐，向着宫殿深处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走去。高跟鞋踩在灰烬上，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同死亡的邀请。

哈利与伙伴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前方是冥界之主，是有着萨莉所需的解药、并索要闪电权杖的哈迪斯。他们没有退路。波西握紧了剑，眼神坚定；安娜贝丝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格洛沃咽了口唾沫，抓紧了挎包带子；哈利摸了摸雷兽的头示意殿后，拿着库诺魔杖，跟上了冥后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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