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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像一串水鞭炮在地上炸开。
林月疏蹲在福利院门口的柱子后,寒颤的牙齿快要咬不住已经湿透的衣领子。
他看到霍屹森专属的定制无市售宾利从小巷子里穿过去,也看到车子只在红灯前停留片刻又急速消失。
好似能让霍屹森停下脚步的,只有规章制度。
“啊嚏!”这次林月疏真要感冒了。
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装柔弱来博取同情的戏码,霍屹森终究还是看腻了。
林月疏一撩头发,湿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站起来,蹲太久腿麻了,于是双手撑着膝盖缓一缓。
倏然,原本昏暗的天空变得更加深沉,头顶嗡嗡的雨声变成了暴躁的噼里啪啦。
林月疏顿了顿,抬头,看见头顶悬着一把黑色的伞。
慢慢扭头看过去,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后,内心如头顶不断坠落的大雨,欢愉也逐渐迅猛。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喃喃着:
“霍代表……”
一柄黑伞如数遮在林月疏头顶,霍屹森半边肩膀露在外面,大衣湿了一片。
他漆黯的眼神也如秋天最后一场雨,像葬礼上虚伪的哭泣后暗暗流露出的冷漠疏远。
“你掉的。”霍屹森忽然抬手。
随着一声悦耳铃铛响,林月疏眼前多了只绿色史努比小狗挂件。
林月疏怔了片刻,伸出湿漉漉的手接过史努比:
“真的落在你那了。”
尽管当初霍屹森送他的是只粉色小狗,且还在家里某个角落。
林月疏紧紧攥着小狗,半晌,又问:
“您怎么在这。”
“孩子们写信想见我,刚好有时间。”霍屹森漫不经心看了眼手表,一副接到电话就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样子。
林月疏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作为专业演员的他立马悄悄接上了剧情。
他扭过脸,直直望着福利院里面,失神地揪起衣领子塞嘴里,嚼嚼嚼。
霍屹森垂视他片刻,伸手从他嘴里扯出衣领子。
“不进去?”他问。
林月疏许久后才摇了摇头,似乎是冷得厉害,抱紧的双臂不住发颤。
整个过程,他的视线从未离开福利院大厅。
霍屹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忽地一皱。
温暖干净的大厅里,孩子们围坐一团,一个长相极度猥琐的男子正举着只毛绒玩具,恶心巴拉地冲着孩子们笑。
身后,是目光如炬的院长,男子哪怕只是坐累了挪动下屁股,院长也会随着身体往前一探,一副随时要跳起来和猥琐男拼了的样子。
确实猥琐,可以称得上是史无前例,霍屹森也忍不住皱了眉。
他扭头一看,眉头敛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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