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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下来再看,游轮派对真的很无聊。
反倒是商淮洲,在这样的场合已经开始变得应对自如。
跟着商淮洲上到甲板,有不少人上来和商淮洲打招呼,他们好像全都没有经历过刚才的事,也没有看过刚才的热闹,像没事人一样热络地和商淮洲套着近乎。
余弥记得以前,他和商淮洲一起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都是商淮洲一个人安静地在旁边呆着,或者沉默地在离余弥不远处看着他笑闹。
现在换过来,那些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商淮洲的身上,他们围着商淮洲,聊金融,聊商家,试图去探索商淮洲感兴趣的话题。
原来这些人之间的话题并不是固定且一成不变的,他们也可以不聊红酒名牌和豪车,那些港区眼高于顶的公子哥也可以自动将粤语切换成普通话,生硬地和商淮洲聊他们原本不感兴趣的内陆新闻。
有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忽然插进来问商淮洲:“商总,您这身衣服是在哪儿定做的?能不能告诉我?”
他似乎是想拍马屁,夸商淮洲的品味好。
但商淮洲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管家。”
商淮洲不像余弥,对那些奢牌一个不识,唯一认识的几个,还都是因为余弥喜欢。
他对穿衣打扮没有要求,舒服得体就可以,余弥记得以前,商淮洲刚被商家认回没多久,便成了深圈那些少爷小姐里,唯一一个不上学还经常穿着校服的人。
那些少爷小姐都笑他,余弥也问他:“商淮洲,今天又不上学,你为什么还穿校服?校服多丑啊!”
其实是因为商淮洲的衣柜里没有更多衣服,他的零花钱不像商叙白那么多,也没有固定时间问父母要零花钱的习惯,他不要,商家父母就以为商淮洲不需要,也就不给了。
他也不过生日。
每一年生日,大家都在为商叙白庆祝,送他很多衣服和礼物,却少有人记起,商淮洲的生日和商叙白在同一天。
他就会一个人另外给商淮洲办一场生日会,也大张旗鼓,有时候会邀请梁琨来参加,其他一些和余弥关系好的人不来,去参加商叙白的生日会,余弥也无所谓,但他会在心里偷偷地记上他们一笔。
想到这儿,商淮洲的嘴角轻轻一勾。
对面这时候想起商淮洲的出身,意识到自己踩了雷,就尴尬地想转移话题。
却听到余弥插嘴:“商淮洲穿什么都好看,所以不需要记那些牌子。”
他还和以前一样,在下意识地维护商淮洲。
但商淮洲已经不需要他维护了。
商淮洲的心情很好,然而无意识地一回头,却看见了他和余弥都不太想看见的人。
甲板上的氛围本来很好,却要被这些人破坏,商淮洲狠戾地皱了皱眉。
余弥显然也看见了两人,话锋一转:“不像某些人,身上的衣服穿得再贵,也掩盖不了长得很丑的事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甲板的另一边看。
那一头,他讨厌的顾嘉纯和商叙哲正从扶梯那儿上来。
那公子哥见情况不对,连忙找了个借口溜了。
顾嘉纯和商叙哲一起走了过来。
商叙哲走在前面,顾嘉纯则有些畏惧地躲在后面。
那商叙哲还穿着下午的那身西装,因为太瘦,那身西装怎么看都不太合身,就像用衣架挂在他身上一样,一直晃荡。
“二堂哥,”商叙哲吊梢着眉眼,用粤语对商淮洲道,“你要看住身边人啊!对于我们商家来说,你在外面怎么玩都无所谓,但回家之后,还得要有个守得住财,能给自己带来助益的正房才行,这样商老爷子才会开心。”
“你和这个余弥在一起,冷落了温小姐,回去怎么和老爷子交代?”
“什么正房二房?!”余弥气愤地道,“大清已经亡了!”
商叙哲幸灾乐祸地看向商淮洲。
商淮洲眸光冷凝:“商叙哲,与其关心别人的私事,不如花时间多关心关心你父亲,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被我踢出董事局了呢。”
“商淮洲你敢?!”商叙哲怒视商淮洲,横眉冷对,“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会有今天,少不了老爷子和我们家在背后支持,你现在用完人就踹,甚至在商资为了自己的利益想把商家人全架空,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
“我能有什么动机?”商淮洲冷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吗?不如你去问问商叙昼,为什么自从他的‘亲弟弟’去了c国之后,他便选择了留在南非的子公司,到现在都还迟迟不肯回来?”
商叙哲听完商淮洲的话,遍体生寒。
商叙昼是商淮洲的大哥,他在与商淮洲的商家掌权人争斗中无疑是败者,他被外派到南非,不知道是商淮洲的“报复”,还是他自己对于商淮洲那样对商叙白的抗议。
总之商淮洲就这样在商家人乃至整个深圈、港圈人的心里成了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他对自家人尚且如此,商叙哲他们家又算得了什么?他没本事挟恩图报,也没有商叙昼那样的魄力,他不想去南非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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