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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十,夜,抚州城。
白日里的闷热尚未散尽,梧桐巷小院里,墨昭与周掌柜、刘二狗刚核完新一批“军用便携麻辣粉”的出货账目。因蜀中新辟渠道的原料陆续到位,加上赵家庄自种的第一批辣椒已开始小批量供应,新坊的生产总算稳定下来,产能恢复了大半。但众人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原料危机虽暂缓,成本却因运输和收购的艰险而大幅攀升,利润被压缩得厉害。更让人悬心的是,兄长在雁门关伤势未明,京城的压力与林相的反扑,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落下。
“姑娘,这批货走聂头儿探出的新山道,风险还是不小。但总算能送出去了。”刘二狗合上账本,揉了揉涩的眼睛。
“能送出去就好。”墨昭点头,声音带着疲惫,“边关的将士等不起。成本高些便高些,只要货能到。周掌柜,沈记那边结算,务必优先保障。我们不能让沈家既出力又垫钱。”
“老朽明白。”周掌柜应下,正要说什么,院外传来极轻微、却带着特定节奏的叩门声。
是阿夜回来了。他这几日行踪更加隐秘,似乎在处理什么紧要之事。
墨昭对周掌柜和刘二狗点点头,二人会意,收拾了账本,起身告辞。待他们离开,阿夜才闪身而入,依旧是那身深灰布袍,但墨昭敏锐地察觉到,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锐利的光芒,不同于平日的沉静。
“有消息?”墨昭心下一紧,以为又是蜀中或京城出了什么变故。
阿夜走到桌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仅有巴掌大小、却显得沉甸甸的扁平方匣,以及一枚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信封上画着特殊海浪纹路的竹筒。他将方匣和竹筒推到墨昭面前。
“南洋,阿海。”他言简意赅。
南洋!阿海!墨昭精神一振,几乎是从椅中站起。沈砚派往南洋开拓渠道的阿海,时隔数月,终于有消息了!她先拿起那枚竹筒,小心地捏碎火漆,抽出里面卷着的、质地奇特的淡黄色信纸。信是阿海亲笔,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在船上或匆忙中所书,带着海风的咸腥与急切。
“少东家、墨姑娘钧鉴:海自抵南洋,历风波,经险阻,幸不辱命。已于吕宋、占城等地,寻得数种品质绝佳之‘番椒’(当地称‘哈拉攀’、‘卡宴’等),其辣度醇厚,香气独特,更胜川椒。另有数种南洋特有香辛料,如‘肉豆蔻’、‘丁香’、‘胡椒’(品质极优),可作‘麻辣’辅料,别有风味。经反复试验,以其制粉,风味尤烈,暖身之效更着。”
看到这里,墨昭心跳加。找到了!而且品质“更胜川椒”!还有新的香料!她迫不及待往下看。
“现已与当地三家信誉良好之番商(经‘海澄帮’陈帮主引荐担保)签订长期供货契约。批货物,‘番椒’五百斤,上等胡椒二百斤,丁香、肉豆蔻等各五十斤,已于五月底装船,由‘海澄帮’可靠船只承运,经隐秘海路北上。预计六月中可抵闽州外海‘白礁岛’,彼处有沈记早年布下之隐秘接应点。货到后,将化整为零,伪装成普通南洋杂货,分批次经闽江、富春江水路,转陆路,辗转运至抚州。此条线路,绕开市舶司及主要官卡,较为安全,然耗时稍久,批货抵抚,恐需七月中。”
墨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激动。七月中……虽然还有月余,但这条线一旦打通,便是通天大道!南洋原料价格低廉(阿海信中提及,仅为蜀中优质椒价三成),且不受天盛境内任何势力掣肘,是真正独立自主的命脉!
信中继续写道:“另,海探得,南洋诸国对天盛丝绸、瓷器、茶叶需求甚殷,尤以‘麻辣粉’此等新奇烈性调味之物,番商尝后皆称奇,有意大量购入。若得朝廷许可(或寻隐秘渠道),此物或可成远销南洋之大利。海已留人在彼,继续探寻商机,并设法打通更稳定快捷之海路。随信附上各色‘番椒’及香料样品少许,及海所绘南洋简要海图、物产分布、番商名录,请少东家与姑娘查验。海一切安好,勿念。海,于爪哇海,手书。”
信末,还附了几句关于航路艰险、与“海澄帮”合作细节、以及对未来海上贸易的粗略设想。
墨昭放下信纸,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她看向那个油布包裹的方匣。阿夜会意,帮她打开。里面是数十个小巧的油纸包,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名称:“吕宋哈拉攀”、“占城卡宴”、“暹罗小米辣”、“丁香”、“肉豆蔻”、“白胡椒”、“黑胡椒”……还有一卷绘制在防水羊皮上的简易海图,和一份写满番文与汉文对照的名录。
墨昭小心地打开标着“吕宋哈拉攀”的纸包。顿时,一股从未闻过的、极其霸道凛冽、又带着奇异果香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那辣椒干呈暗红色,皱缩,个头不大,但色泽深郁,辣味冲鼻,与她所知的任何川椒、湖广椒都不同。她又打开“丁香”和“肉豆蔻”,浓郁的、温暖辛甜的特有香气,令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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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你看……”墨昭将样品递过去,眼中光彩熠熠。
阿夜拿起那“哈拉攀”嗅了嗅,又碾碎一点粉末在指尖揉搓,冷峻的眼中也掠过一丝惊异:“此物之烈,前所未见。若运用得当,‘麻辣’风味将有突破。这些香料……亦是珍品。”他看了看海图和名录,“阿海行事,颇为周密。这条海路若成,不仅原料无忧,或许真能如他所言,另辟蹊径。”
“何止原料无忧!”墨昭压抑着激动,在房中踱了两步,“这是给我们开了扇天窗!蜀中、湖广的原料,我们依然要,但不再是唯一依赖。赵家庄和我们扶持的本地种植,是根基。云贵沈七那条线,是侧翼。如今南洋这条海路,便是我们伸展出去的、最强有力的手臂!林相想用‘官商’围堵,用朝廷名义控制原料产地?让他堵去!让他控制去!我们直接从海上取货,看他如何拦!”
多日来压在胸口的巨石,仿佛被这来自万里之外的海风,吹开了一道缝隙,让她得以喘息,更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广阔天地。原料,这个最大的命门,随着南洋渠道的贯通,已然被套上了层层坚韧的铠甲。
“立刻给沈少东家传信!”墨昭对阿夜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告知阿海佳音,并请他全力协调闽州‘白礁岛’接应事宜,务必保证批货物安全转运。同时,将部分样品送到作坊,让二狗和老师傅们立刻着手研究,如何将这些南洋‘番椒’和香料,与我们现有的配方结合,开出风味更独特、层次更丰富的‘麻辣’新品。尤其是针对边关苦寒,或许能研制出暖身效果更强、更耐储存的‘特制军需品’。”
“好。”阿夜点头,又道,“阿海信中提及番商对‘麻辣粉’的兴趣,沈砚恐怕也已想到。南洋贸易,利润巨大,但风险也高,涉及海禁国策。此事需从长计议,或许……可通过慕容辰,或朝中其他途径,徐徐图之。”
“我明白。”墨昭冷静下来,“眼下,先稳住原料,扩大生产,支援北境。南洋贸易是后话,但有了这条线,我们手中便多了一张牌,进可攻,退可守。林相在朝中权势再大,他的手,总伸不到茫茫大海上去。”
阿夜看着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坚定的眼眸,心中微动。这个女子,总能在绝境中抓住微光,并将其燃成照亮前路的火炬。南洋佳音,于她而言,不只是原料的补给,更是信心的重塑,是破局之剑新开的锋刃。
消息传到沈记总号时,沈砚正在为蜀西、云贵两线原料的运输损耗和成本焦头烂额。
当看到阿海的信和那些南洋样品时,这位素来沉稳的少东家,竟也失态地站了起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振奋与激动。
“好!好个阿海!不愧是我沈家儿郎,福伯的好孙子!”沈砚击掌赞叹,拿起那“哈拉攀”深深一嗅,眼中精光爆射,“此等品质,如此价格……天助我也!天助‘奇味轩’!”
他立刻召来心腹,一连串命令布下去:飞鸽传书闽州“白礁岛”暗桩,不惜一切代价,接应、保护好批南洋来货,并着手建立更稳固的转运体系。同时,加派人手,协助阿海在南洋扩大收购网络,并开始暗中物色、打造更适合这条隐秘航线的海船与水手。至于朝廷海禁和市舶司……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特有的精明与胆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利益足够大,风险可控,总有办法。或许,可以借二殿下慕容辰未来在朝中的势,或是通过其他隐秘渠道……
“二叔公!”沈砚又请来沈二爷,将南洋之事告知。沈二爷亦是震惊不已,捻着胡须,半晌方道:“海上生路,固然可喜。但风险亦巨。海寇、风浪、朝廷律法,皆是难关。阿海能成此事,是机缘,也是胆略。砚儿,此事需极度隐秘,徐徐图之。批货到,验证无误后,再作长远打算。眼下,蜀西、云贵、抚州本地、南洋,四条线,原料已不成问题。我们与‘奇味轩’的根基,算是彻底稳住了。接下来,该想想,如何将这‘奇味’,卖得更广,也更……安全。”
沈砚点头:“二叔公所言极是。原料稳了,生产便能放开手脚。墨姑娘已在研制新品。我们沈记,也可借此东风,将‘麻辣’系列,推向更多州府。至于安全……”他看向北方,“就要看雁门关和京城那盘棋,下得如何了。慕容辰与墨轩联手,林相遭逢弹劾,朝廷风向已变。我们只需紧跟‘奇味轩’,稳扎稳打,这盘棋,我们赢面已大。”
沈二爷深以为然。原本因胡同知倒台、原料危机而略显动荡的沈家内部,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南洋佳音,士气大振。所有人都看到了“奇味轩”和与之绑定的沈记,那不可限量的前景。
梧桐巷小院里,刘二狗和几位老师傅对着那些南洋“番椒”和香料,如同现了新大陆,兴奋地彻夜研究,尝试不同的配比与炒制方法。新奇而霸道的风味,不断从灶间飘出,引来周掌柜和钱六等人啧啧称奇。
墨昭没有参与具体研制,她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她坐在房中,再次展开阿海绘制的简易海图,目光随着那弯弯曲曲的航线,从抚州,到闽州,出东海,下南洋,仿佛能看到碧波万顷之上,帆影点点,载着希望的种子,破浪而归。
原料之困,至此,可谓豁然开朗。四路并进,互为犄角,再无后顾之忧。她想起兄长曾说的,为将者,未算胜,先算败,多算多备。如今在原料上,她已备下了多重后手。林相若再想从此处下手,恐怕要难上加难了。
然而,她并未被这喜悦冲昏头脑。原料只是基础。北境兄长的安危,朝堂的博弈,林相更凶猛的反扑,还有“奇味轩”自身的展与稳固,都仍是悬而未决的难题。南洋佳音,是强心剂,是新的利器,但绝非终点。
她收起海图,走到窗边。夜色已深,繁星满天。不知雁门关的星空,是否也如此清澈?兄长,你收到昭昭送去的“麻辣粉”了吗?你是否能感受到,妹妹在这里,又为你,为我们,挣来了一条更广阔的生路?
海风万里,佳音暗渡。希望的星火,已从遥远的南洋点燃,正沿着隐秘的航道,向这风暴中心的抚州,悄然汇聚。而执棋者的手中,也因此,多了一枚可以落子于更广阔天地的、沉甸甸的棋子。
棋局,正在悄然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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