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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些,额被冷汗浸湿,贴在颊边。但她的眼睛很亮,在昏暗中像两簇幽冷的火。
“哥哥。”她开口,声音有些虚弱,“来看你的标记吗?”
傅承聿走到床边,停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掀开毯子的一角。
林姝身上穿着他那件宽大的白衬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衣柜里翻出来的。衬衫下摆散开,露出腰间那片青紫的伤痕,以及……伤痕下方。
那里,新鲜纹上的墨色字迹尚未消肿,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清晰。
是他的名字。
傅承聿。
三个字,以一种优雅而凌厉的字体,纹在她最私密的位置上。墨色深深嵌入皮肤,边缘微微红肿。
傅承聿的指尖悬在那片皮肤上方,没有触碰。
他能闻到新鲜墨水和皮肤组织液混合的微腥气味,能感觉到那片区域散出的、不同寻常的热度。
然后,他缓缓收回手,将毯子重新盖好。
“疼吗。”他问,声音低哑。
林姝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苍白的笑。
“疼。”她说,声音很轻,“但疼得好。”
“疼了,才能记住。”
傅承聿盯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额。
“睡吧。”他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温柔的平静,“我在这儿。”
林姝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那惊讶被一种更深邃的、餍足的笑意取代。
她闭上眼睛,侧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傅承聿坐在床边,没有动。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重。
而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一个新的标记被刻下。
一个新的约定被许下。
林姝知道,这局棋,傅承聿再也下不了桌了。”
---
次日清晨,傅承聿坐在角落的单人沙上,手边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四五截烟蒂。他一夜未眠。
床上的林姝侧身蜷缩着,呼吸均匀,显然还在熟睡。她脸色比昨晚好些,但依旧苍白,额松散地贴在颊边。毯子滑落到腰际,颈间那条细链,在晨光里泛着幽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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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聿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片刻,然后移开,落在自己指尖夹着的、即将燃尽的烟上。
一夜。
他在这里坐了一夜。
看着她睡,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看着晨光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应该回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应该和陈铭确认秦震那边的动向,应该继续推进那个早已部署好的、吞并震远的计划。
可他没动。
他就坐在这里,守护着这个满心算计、危险得像毒药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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