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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夜的。
她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泥塑,机械地听从王福的指令。烧热水,递布巾,翻找药箱里那些散着苦涩或辛辣气味的药材。她的眼睛红肿干涩,眼泪似乎已经流干,只剩下麻木的酸楚。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炕上那个昏迷不醒的身影。
秦铮躺在那里,如同被风雨摧折的青松。肩头、手臂的伤口被王福重新清洗、上药、包扎得严严实实,厚厚的布条下,依旧有丝丝缕缕的暗红缓慢地洇出。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痛苦的震颤。王福说他内腑受了严重的震荡,加上失血过多,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那碗吊命的参汤灌下去,也只是勉强维持住一丝微弱的生机,体温却始终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烧…退不下去…”王福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枯瘦的手指再次搭上秦铮滚烫的腕脉,眉头拧成了死结。一夜的惊心动魄和高度紧张的救治,几乎耗尽了这位老人的心力。他看向沈静秋,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忧虑,“必须想法子降温…否则…内火攻心,神仙难救…”
降温…
沈静秋麻木的神经被这个词刺了一下。她猛地站起身,不顾身体的僵硬和酸痛,冲到水缸边。缸里的水冰冷刺骨。她舀起一瓢,又找出家里仅存的两条还算干净的布巾,浸透冰水,拧到半干。
她回到炕边,在王福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将冰凉的湿布巾敷在秦铮滚烫的额头、脖颈和腋下。布巾很快就被他的体温焐热,她又立刻换上新的冰布巾。一遍,又一遍。
冰冷的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落,冻得她手指麻,但她浑然不觉。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指尖传来的那灼人的温度上。她不停地更换着布巾,动作专注而执着,仿佛这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对抗死神的稻草。
屋外,天色终于彻底放亮。惨淡的冬日阳光穿透残破的屋顶和窗洞,落在满目疮痍的屋内,照亮了飞舞的尘埃和凝固的血迹,更添几分凄凉。
死寂的青山坳,如同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开始有了窸窣的动静。
先是几声试探性的狗吠,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吱呀声。但村尾这片区域,依旧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着,没有人敢轻易靠近。昨夜那震天的喊杀、恐怖的爆炸和最后如同神罚般降临的铁蹄声,早已将村民们吓破了胆。他们只敢躲在自家门缝后、院墙边,朝着那片燃烧过的废墟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惊惧、疑惑和浓浓的不安。
终于,在日头升高一些后,里正带着几个村里胆子稍大的汉子,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等“武器”,远远地、小心翼翼地朝着村尾挪了过来。他们看着那几乎被夷为平地的茅屋,看着地上大片大片干涸黑的血迹和散落的箭矢、断裂的兵器,闻着空气中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和硝烟味,一个个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哆嗦。
“秦…秦三家的?秦铮?”里正壮着胆子,隔着老远,朝着破屋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屋内,沈静秋正用冰布巾擦拭着秦铮滚烫的脖颈,闻言动作一顿。她抬起头,透过残破的门框,看到了外面那些探头探脑、面带惧色的村民。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讽刺涌上心头。昨夜生死搏杀时,无人问津。如今尘埃落定,他们才敢战战兢兢地靠近。
王福疲惫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药碗,低声道:“静秋,你去应付一下。这里…不能让他们进来。”他看了一眼昏迷中气息微弱的秦铮,又扫了一眼屋内残留的弩箭痕迹和那个被玄甲领注视过的破木箱,眼神凝重。
沈静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将手中微温的布巾交给王福,起身走到门口那片狼藉的空地上。她身上沾满了血污、烟灰和药渍,头散乱,脸色苍白憔悴,但腰背却挺得笔直。
“里正叔。”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目光扫过那些惊疑不定的村民。
“静…静秋?你…你们没事吧?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里正看到沈静秋还活着,松了口气,但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和屋内的惨状,心又提了起来,连声问道。
“昨夜…遭了山匪。”沈静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一群黑风寨的悍匪,不知为何盯上了我们这穷家破户。半夜里来打劫杀人放火。”
“黑风寨?!”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恐惧更甚!那可是杀人不眨眼、连官府都头疼的悍匪!
“那…那后来呢?那些…那些铁甲兵…”一个汉子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敬畏和恐惧。
沈静秋的目光投向玄甲铁骑消失的方向,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她强行压下:“不知道。可能是路过的官兵吧。他们杀了匪徒,然后就走了。”她的解释极其简单,避开了所有关键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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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里正和村民们面面相觑,对这个解释显然充满疑虑。路过的官兵?怎么会这么巧?而且那些骑兵的气势…绝非普通官兵!但看着沈静秋那平静得近乎麻木的脸,以及屋内隐约可见的惨状,他们又不敢多问。
“秦铮呢?他…他怎么样了?”里正看向屋内,担忧地问。
“他…受伤了,很重。”沈静秋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王伯在救他。现在…不能打扰。”
提到秦铮重伤,村民们脸上的恐惧稍稍褪去,换上了一些同情。毕竟是一个村子的,秦铮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但并非恶人。而且昨夜那动静…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唉…造孽啊…”里正叹息一声,回头对几个汉子道,“都别杵着了!赶紧的,帮着清理一下!把…把那些…东西都弄到村外埋了!还有这屋子…看看能不能先搭个棚子挡挡风!”
村民们虽然害怕,但里正了话,又见沈静秋孤儿寡母确实可怜,便忍着恶心和恐惧,开始动手清理战场。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血迹和残留的兵器,将匪徒的尸用破席子卷了抬走,又找来些木头和茅草,开始在破屋的残骸上勉强搭建一个能遮风挡雨的简陋棚顶。
沈静秋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村民们忙碌。她的目光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直到里正犹豫着,递过来一小袋粗粮和几个鸡蛋,说是村里各家凑的一点心意,她才仿佛惊醒,麻木地道了声谢。
村民们清理完战场,搭好了勉强能遮住土炕区域的棚顶后,便如同逃离瘟疫般匆匆离开了。村尾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废墟、寒风,和屋内昏迷不醒的病人。
沈静秋回到炕边。王福正用银针在秦铮几处穴位上施针,试图疏导他体内郁结的热毒。秦铮的体温似乎略微降下去了一丝,但呼吸依旧急促微弱,嘴唇干裂得更加厉害。
“他…能熬过去吗?”沈静秋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王福没有立刻回答,他拔下银针,枯瘦的手指再次搭上秦铮的脉搏,凝神许久,才沉重地叹了口气:“脉象…比昨夜稳了一丝。参汤和冰敷起了点作用。但这内腑的伤…还有这高烧不退…如履薄冰啊。能不能醒…就看他的命数,和他自己的…意志了。”
意志…
沈静秋的目光落在秦铮紧锁的眉宇间。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也未曾舒展,仿佛依旧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仿佛在无声地与什么对抗着。那紧抿的、干裂的唇线,透着一股磐石般的倔强。
她的心猛地一揪,一股酸涩的热流涌上眼眶。她重新拿起冰凉的湿布巾,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脸颊和脖颈。
“他会的。”她低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说过,要一起守这个家。”
王福看着她疲惫却异常坚定的侧脸,又看看炕上昏迷不醒的秦铮,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沉默地拿起药罐,走到屋外还在冒烟的灶膛边,借着余烬,重新开始煎熬那气味浓重的汤药。
沈静秋则坐在炕沿,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被打开过的破旧木箱上。玄甲领离开前那深深的一瞥,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那冰冷的铁面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他认识这箱子?认识这些属于“凌烟阁暗卫”的武器?
秦铮的真实身份,凌烟阁的覆灭,黑风寨的追杀,以及这神秘出现的黑云铁骑……无数条线索如同纠缠的乱麻,在她疲惫不堪的脑海中疯狂搅动。真相似乎触手可及,却又隔着一层厚重的、染血的迷雾。
她低头,看着秦铮苍白而坚毅的睡颜,看着他身上层层叠叠、象征着守护与牺牲的染血布条。这个沉默寡言、背负着血海深仇的男人,用他的生命,为她和这个风雨飘摇的“家”,筑起了一道血肉的屏障。
无论他是谁,无论前方还有多少未知的风暴,此刻,她只想他活下去。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秦铮那只没有受伤、却同样冰凉的手。用自己掌心的微薄温度,试图去温暖他。
“秦铮…”她低声呼唤,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近乎虔诚的祈求,“活下去…为了小满…也为了…我们。”
寒风卷过残破的棚顶,出呜咽般的声响。废墟之上,一缕惨淡的阳光艰难地穿透缝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和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在这片劫后的冰冷废墟中,这双手的交握,成了对抗死亡和绝望的最后一道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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