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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想做什么?
君天碧握着朱笔,笔杆在她指间转了转,然后抵在了杜枕溪的喉间。
“这就是孤与你的差别。”
“被冒犯,被触碰底线,被威胁到性命的第一反应”
她手中的笔尖微微用力,笔尾陷入他喉间的软肉,“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是反击,是让施加者付出代价,是确保同样的事情绝不再生。”
“而不是傻站着,问一句:此举何意。”
杜枕溪喉结滚动,被笔尖压得有些不适,脸上也因她这番话而涌起一阵潮红。
是羞恼,也是被刺痛后的清醒。
他扯了扯嘴角,“城主杀伐果决,心狠手辣,自然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君天碧根本不在乎他话里的讽刺。
“口是心非。”
她收回了抵在他喉间的朱笔,目光落在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上。
“伸手。”
杜枕溪又是一怔,不解其意,再问“何意”也是徒劳。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依言,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摊开掌心,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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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还残留着之前磨墨时沾染的些许墨渍,以及昨夜新生肌肤那淡淡的粉色。
君天碧垂眸,目光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上,手腕猛地一沉!
那支朱笔狠狠地戳刺在了杜枕溪的掌心正中央!
“呃——!”
尖锐的刺痛骤然传来,指骨都仿佛被震了一下。
杜枕溪闷哼一声,本能地就想缩回手,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只是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鲜红的朱砂迅在他掌心洇开一小团刺目的红。
君天碧看着他疼得煞白的脸,眼中强忍的痛楚,势要将他骨子里的犹豫都剜出来。
“挨打,要反击。”
她握着笔杆,又用力拧了一下。
“打不过也要扑上去,咬下对方一块肉,留下让对方记住一辈子的伤口。”
“而不是傻站着,等别人来决定你的生死。”
他抬眼,看向君天碧,眼中是压抑的怒火。
“等投胎么?”
这句话压垮了杜枕溪心中那根名为“隐忍”的高墙。
连日来的屈辱、痛苦、家破人亡的悲愤、被她反复撩拨践踏的尊严
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伴随着掌心那尖锐持续的疼痛,轰然爆!
他不再去想什么后果,不再权衡什么利弊。
眼中只剩下那支她肆意妄为刺在他掌心的朱笔,和眼前这张冷漠的脸。
他猛地合拢手指!
全力握住了那支朱笔,连同君天碧握笔的手指一起,死死攥紧!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坚硬的笔杆,在他骤然爆的指力下,应声而断!
断裂的笔杆和染满朱砂的笔头,硌在两人紧握的手掌之间。
鲜红的朱砂从他们紧贴的指缝间渗出,混杂在一起,红得刺目淋漓。
杜枕溪握得更紧,身体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是这样吗?”
掌心是断裂笔杆的刺痛,眼前是她终于泛起细微涟漪的眼眸。
他此刻的模样,一定狼狈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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