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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到站,月走在熟悉的、却略显冷清的街道上。
用钥匙打开家门,一股混合着淡淡药味和旧书卷气息的、熟悉的清冷感扑面而来。
让月有些意外的是,客厅里竟然有人。
她的父亲莲见勇次和母亲莲见优子,这两位常年在东京科研所忙碌的顶尖学者,今天竟然难得地都在家。
父亲坐在沙上,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正专注地看着膝上的一份厚厚的学术期刊,眉头微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母亲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上,面前放着一台轻薄的手提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不断滚动。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抬起头,目光落在走进门的月身上。
那目光,平静,审视,带着学者特有的理性与……一种近乎冷漠的疏离。
月的心下意识地收紧,她停下脚步,微微垂下眼睫,轻声唤道:“父亲,母亲。”
莲见勇次只是从鼻腔里出一个模糊的“嗯”的音节。
视线便重新回到了期刊上,仿佛进来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访客。
莲见优子则上下打量了月一眼,目光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停顿了半秒,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关切:“你去哪了?”
他们夫妻俩只是临时回来取些资料,只停留半天。
恰逢今天学校开始放假,所以他们以为在立海大读书的空回来了,而月应该是出去进行她自己的活动了。
月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她不能说实话。
“大阪这几天有个学术研究会。”她选择了一个最不会出错的答案,声音保持着适度的平稳。
莲见优子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视线便重新回到了电脑屏幕上,指尖继续在键盘上飞舞。
“空在楼上他自己的房间。你今天既然在家,记得督促他完成这周的额外习题集,别让他只顾着打那个网球。”
她补充道,语气更像是在下达一个研究任务指令。
“……我知道了,母亲。”月低声应道,心里五味杂陈。
她看着父母重新沉浸回各自学术世界的身影。
那种被无视的冰凉感,再次悄然包裹了月。
这就是她的家。
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的常态。
优秀且不需要操心的女儿,和体弱却需要倾注所有关注的儿子。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区别对待,习惯了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和需求都隐藏在“天才”和“懂事”的面具之下。
只是,在经历了立海大那些炽热而真实的羁绊后,再次面对这份冰冷的“常态”,心底那份被刻意忽略的失落,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清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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