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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乾一向高高在上,从容不迫,她未曾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他在光影里微垂,淡漠的眉眼半敛,漂亮的脸庞上带着微红的擦伤,带着难得一见的脆弱和破碎。
柔顺的长此时变得一缕一缕的,华美的衣服染上脏污和尘埃,向来端正的衣襟此时凌乱不堪,露出纤薄分明的锁骨。
再往下是宽厚的胸膛,和被隐匿在深处的腰腹。
“你说什么?”
他偏头看她,眸光带有淡淡的疑惑。
听到声音,陶桃瞬间回过神来,避开他的视线说道:“呃,我是说你头后面的伤要处理一下。”
她走到他后面,轻轻拨开他的头,手帕一点点擦拭着上面的血污。
这回他没有躲闪,而是静静地待在原地,任由她动手。
看着他头上的伤,她的神色露出不忍和自责,动作一再轻柔,生怕加重他此时的疼痛。
陶桃却不知,这点伤痛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对不起…”
她又说了一遍,听上去有些沮丧。
“陶桃,我没事。”
他的语气淡然且郑重,带有些许安慰她的意味。
明明是她的错,他却反过来安慰她,这让她更加的愧疚了。
陶桃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现这人其实挺好的,哪有别人说的这么坏,就是性子冷了一点,她把他弄得这般惨,他还没怪罪她。
虽说她常把好人一词当做夸奖的词,但也只是顺口而已。
没想到他还真是好人。
上好药后,她用纱布在他头上缠绕成圈,包扎好后,她还欣赏了一会儿。
点了点头,感叹自己包扎得还不错,没有掩盖他的美貌。
段乾侧眸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到旁侧,伸手拿过放在草堆上的外衣,随手扔到她身上。
她不明所以的捧着衣服,捏了捏衣角,还在淌水,以为是让她烘干,便取下树枝上半干的衣服,把手里这件放了上去。
突然,一阵冷风夹着冰凉地雨水吹了进来,成功让她打了个寒颤。
原本她想自己先穿上,犹豫了些,抬头看向此时还是伤者的段乾,那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脸庞,不免让人心生怜惜。
陶桃靠过去紧贴住他,将衣服披在两人身上。
段乾瞳孔骤缩,颤了颤眼睫,咽了咽喉管,抿紧唇瓣,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动。
她诶了一声,拿起衣服,紧随其后,披在他肩膀上,将另一边拢在自己身上。
“你不冷啊,风这么大,万一烧了怎么办?”
看着他不自然的样子,她忽而想起他好像不喜欢别人靠近,又从衣服里钻了出来,把衣服都留着他。
正打算挪向旁侧时,忽然眼底下出现了拿着她衣服的手。
“你穿吧,我不冷。”
她垂眸看着,心想着或许他嫌弃衣服粗糙,没说什么接过来穿上。
“那你烤烤火,不然我真怕你生病了。”
他嗯了一声,便主动靠近火堆。
陶桃用手帕擦了擦被雨水浸湿的长,左手拧干又擦了一遍,反复几次后,头干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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