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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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舞会序曲 光影间的真实（第1页）

圣诞舞会的举办地是校内最负盛名的“穹顶礼堂”。高大的玻璃穹顶此刻被精心布置的星串灯与飘雪特效妆点，星光与“雪花”交织，如梦似幻。礼堂内部，巨大的圣诞树闪烁着暖金色的光芒，空气中飘浮着松枝、甜点与香槟的混合气息。乐队现场演奏着悠扬的舞曲，绅士淑女们身着华服，衣香鬓影，笑语盈盈，构成一幅典型的、充满青春与荷尔蒙的校园盛宴图景。

当陆衍携林溪步入礼堂时，几乎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全场瞬间的寂静与随即而来的低语浪潮。经过“周雨薇事件”的酵与沉寂，陆衍身边的这位“契约女友”早已是校园舆论的焦点。此刻，她挽着他的手臂，神色沉静，姿态优雅，既不张扬也不怯懦，只是坦然接受着所有投来的目光——好奇的、审视的、羡慕的、甚至不乏嫉妒的。

陆衍则一如既往地神色淡然，只是在偶尔低头与林溪低声交谈时，眼底才会掠过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专注与柔和。他并未刻意高调，但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场和两人之间自然流露的默契，本身就是最强的宣告。

林溪能感觉到那些目光背后复杂的情绪碎片，但经历过意识战场的生死淬炼，这些属于人间范畴的“噪音”已很难真正扰动她的心绪。她佩戴的特殊胸针微微烫，不是警报，而是“基石”在活跃信息场中的自主共鸣，如同一个无声的屏障，帮她过滤掉过于杂乱的情绪干扰。她将注意力更多放在感受真实的氛围上——水晶灯折射的光斑、舞曲的旋律、空气中甜点的香气、还有陆衍手臂传来的、稳定而真实的温度。

“紧张吗？”陆衍微微侧头，低声问。

“有点，”林溪诚实地笑了笑，“但不是因为这些人。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像刚从一场很长很黑的梦里醒来，突然被拉到聚光灯下。”

陆衍紧了紧手臂，带着她向预定的位置走去：“那就当这是一场……庆祝我们醒来的派对。”

他们的座位在主宾区靠前的位置，视野极佳。刚落座不久，便有相熟的教授、业界人士以及一些陆衍无法推拒的家族世交前来寒暄。陆衍应对得体，介绍林溪时语气平淡却笃定：“我的女友，林溪。”林溪则微笑着颔致意，话不多，但眼神清澈，举止从容，偶尔在陆衍提到某些专业话题时，她能适时补充一两句哲学视角的见解，往往令对话者眼前一亮，暗自惊讶于这位“花瓶女友”的内涵。

几轮寒暄下来，某些原本带着审视或轻视的目光，渐渐多了几分认可与好奇。林溪用她的沉静与智慧，无声地化解着偏见。

舞会正式开始，开场舞由校长夫妇领衔。随后，音乐变换，更多的人滑入舞池。

“想跳吗？”陆衍看着舞池中旋转的人群，问道。

林溪眨了眨眼：“合约里好像没规定必须跳舞？不过，我学过一点交谊舞，为了应付可能的需要。”她指的是最初“契约女友”培训的一部分。

“不是为了合约。”陆衍站起身，向她伸出手，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一丝罕见的、近乎温柔的期待，“是为了我想邀请你跳一支舞，林溪小姐。”

这个正式的邀请，脱离了任何契约条款的框架。林溪的心轻轻一跳，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我的荣幸，陆衍先生。”

步入舞池，陆衍的手稳稳扶住她的腰背，另一只手与她相握。他的舞步标准而富有引领力，林溪很快跟上节奏。起初还有些微的生疏和注意步伐，但随着音乐的流淌，身体逐渐放松，开始享受这种韵律中的默契与贴近。

旋转间，光影流泻。林溪能清晰看到陆衍近在咫尺的脸庞，看到他眼中映出的、属于她的小小倒影。周围的人群、灯光、音乐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他掌心的温度、手臂的力量、以及呼吸间清冽的气息无比真实。

“跳得不错。”陆衍低声赞道，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流畅的旋转。

“老师教得好。”林溪轻笑，指的是当初的“培训”，“不过，感觉和练习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练习时，想着步骤、姿态、表情管理。现在……”她微微停顿，抬眼看他，“现在好像不需要想那些。跟着你就好。”

这句话里蕴含的信任，让陆衍的目光更深了几分。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放在她腰背上的手稍稍收紧，引领她融入下一段旋律。

就在舞曲渐入佳境时，林溪佩戴的胸针忽然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震动了一下。不是警报，也不是强烈的信息冲击，而是一种……被扫描的感觉？极其短暂，一闪即逝，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波束轻轻掠过。

她的舞步几不可察地滞涩了半拍。

“怎么了？”陆衍立刻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看’了我们一眼。”林溪用极低的声音说，目光依旧保持着舞伴间的自然交流，“很轻微，但感觉……很‘技术’，不是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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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眼神微凝，但舞步未乱。“‘牧羊人’的残余监测？还是……舞会里有他们的‘眼睛’？”

“不确定。但胸针的反应很弱，可能只是远距离的、非针对性的例行扫描，或者……”林溪沉吟，“是‘星图’网络自身在‘湮灭’事件后，加强了对现实信息场活跃区域的被动监控？毕竟，这里是人群密集、情绪信息高度汇聚的地方。”

“保持自然。我会让‘深蓝’秘密扫描场内所有电子设备和异常信号源。”陆衍不动声色，带着她向舞池边缘缓缓移动，“记住，我们现在是‘普通’的校园情侣，享受舞会。”

林溪点头，将那一丝异样感压下，重新专注于舞蹈和眼前的陆衍。然而，内心深处那根弦已然微微绷紧。阴影并未完全散去，它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存在着。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陆衍护着林溪退出舞池，来到相对安静的饮品区。

“我去处理一下刚才的情况，顺便和几个必须打招呼的人聊几句。”陆衍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果汁，“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别走远。我很快回来。”

“嗯，小心。”林溪接过杯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融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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