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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寒的座驾驶入季氏集团地下车库,一路无话。
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仿佛凝固,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沉重和难以言喻的尴尬。
季思寒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上,松了松领带,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林砚深,望着脚下鳞次栉比的建筑群,身影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闷响。
季思寒没有回头,也知道生了什么。
林砚深,那个跟了他十六年、向来沉稳持重的特助,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秒后,季思寒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跪地的林砚深身上,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语气冷淡得听不出丝毫情绪:
“起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话:“我怕折寿。”
林砚深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在季家老宅时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痛苦和恳求。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季总……我……我认罚,我离开季氏,离开枫江,都可以……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求您,救一下雪蘅小姐……好不好?”
“她回裴家……不会好过的!”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充满了对裴雪蘅处境的担忧。
季思寒的眼神依旧冰冷,他重复了那两个字,语气却加重了几分:
“起来。”
林砚深看着季思寒毫无温度的眼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但脊背依旧微微佝偻着,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季思寒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出规律的轻响。
他抬起眼,审视着站在面前、脸色灰败的林砚深,突然问了一个直击核心的问题,语气依旧平淡:
“你喜欢她?”
林砚深浑身一僵,嘴唇抿得死死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他沉默了。
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他无法否认对裴雪蘅那份悄然滋生、却注定无法见光的情感。
季思寒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戏谑的弧度:“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她?”
这话像一把尖刀,刺得林砚深脸色更加苍白。
是啊,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被季家驱逐,前途未卜,还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别人?
然而,季思寒接下来的话,却让林砚深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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