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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升放下隔温布,走到院门跟前问:“是谁?”
“是我。”
听到月柔的声音马他上打开了院门。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月柔把布包塞到他怀里,对他说:“这是干粮,你带着留路上吃。”
“不用了,我自己准备了……”
东升想把布包还给她,触到她的眼神时,又及时的闭了嘴。
四目相对片刻,月柔说:“如果八天后你没回来,我就不等你了。”
东升身形一顿,答应道:“好,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月柔深深的注视着他,眼波流转间,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嘴唇嚅动了几次,又咽了回去。
东升以为她担心自己,便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嗯。”
“对了,这几天我不在家,你要是有空,就来帮我喂喂鸡。”
月柔点点头,“好。”
沉默的时间太长,东升有些不自在。
他虽然想娶月柔,但他们其实并不熟,心想也不能一直在这站着,便转移了话题,“天色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那……我回去了。”
“好,我送你吧。”
月柔摇摇头,“不用了,你快回去吃饭吧,吃完饭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月柔依依不舍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东升目送她的背影走出一截,才进了院子。
晚饭后,他给知知洗完澡,就叫他先进去了。自己留下来把衣服洗好,东西收拾干净才进屋。
堂屋的炉子上煨着药,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他拿着抹布包着药罐的把手,把药倒在碗里,又把炉子提到外面用井水泼灭。
这几天出门,不能再给知知煨药了,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的恢复有影响。
如果许知一直不好,就留在家里给他当弟弟好了,反正他也没有亲人。
许知躺在床上,垂眸看着他端着药碗进来,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东升把药放在里屋的桌子上晾着。
从针线盒里找出剪刀,对着他招了招手,“知知过来,我给你剪指甲。”
许知趿着劳保鞋,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主动把手伸到烛光下面,细白的手指立刻打下了一道纤长的影子。
东升捏着他的手指,拿起剪刀,低着头认真的给他修剪。
温柔地橘黄色轻轻的把两人笼罩在里面,像是为他们圈起了一片温暖的小世界,防止黑暗的侵蚀。
良久之后,东升放下剪刀。
对他说:“好了。”
他用手背探了探药碗,觉得不烫了,便对许知说:“把药喝了。”
许知一听到喝药,就撅着嘴,嘟囔道:“药好苦。”
“苦才有效果,听话,喝了你病就好了。”
许知皱着眉头端起药碗,吹了吹,然后一鼓作气把药喝了。
苦涩的味道在嘴巴里迅蔓延,他干呕了一声,“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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