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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下情形,已不容沈玉妍多想,她心念一动,手上瞬时变幻出了振金锤。
与此同时,宋怜青听到背后破空声响,心下惊痛交加,反手便是回剑挥出,这一下竟使出了她全身法力。不料赵月流竟骤然收起手中长剑,非但不挡架,反而径向她剑尖撞来!
宋怜青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响,浑身血液倒流,难道赵月流想死在她手里吗?
她想要撤剑,却已收势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向对方胸口。绝望之际,斜旁里猛地砸过来一柄金色大锤,当的一声巨响,长剑被砸得脱手飞出。
宋怜青完全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赵月流一声闷哼,才将她唤回神,却见赵月流已跪倒在地,方才脱手飞出的长剑从她耳畔飞过,剑气在她脸上擦出一道血痕。
她一声惊叫,也顾不上去看是谁出手相救,本能地扑向赵月流,双手冰凉,捧起她的脸,后怕道:“月流,你没事吧?”
赵月流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你回头看我了,什么不再见我的话,就不做数了!”
宋怜青一怔,随即转惊为怒,抬手狠狠锤了她肩膀,“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就杀了你!”
赵月流抬头望来,眼中尽是柔情,“我不管,怜青,我不能没有你的。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别再理什么狗屁的宗门规矩了,好不好?”说着,紧紧抱住了她,将脑袋埋在她肩膀处。
宋怜青挣了一下,蓦地感觉到肩膀上一阵温热的湿意,便不再动作,任她抱着自己。
只是心底仍旧茫然,难道她真的要离开宗门吗?
但她得宗门教导,恩情未报,便已被逐出师门,若再和赵月流投奔别族,便将永远背负逆徒的罪名,叫她要如何自容于世呢?
她不想负了宗门,也不想负了赵月流。
可惜世事难两全,或许真要一死了之,才能解决这个难题。
她不敢再深思,向赵月流道:“好了,快放开我,还有人在呢。”
赵月流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让人看见了又怎样?反正我们已非无情宗门徒,不必再守那狗屁规矩。”
她借宋怜青肩头擦干眼泪,抬起头,续道:“再说,我刚才看见了,将你剑砸飞的是殷虹师姐的振金锤。没想到殷虹师姐看起来凶巴巴的,心地却如此善良,不像宗主新收的那女的,看起来好和气,实际上就是个见死不救、冷酷无情的主!”
话音未落,宋怜青表情却陡然变得古怪起来,似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她正欲问,不妨却被对方猛地大力推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满脸错愕:“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
见宋怜青不答,便循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青衫女子从树后走出来,将手一招,振金锤便飞回她手上。
赵月流整个人都僵住了,“小、小师姐。”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们,重回宗门的办法。你既说我冷酷无情,那我还是走罢。”沈玉妍收起金锤,转身便走。
赵月流噌的一下便从地上弹了起来,“小师姐,小师姐你别走啊。”
她追到沈玉妍身前,着急忙慌道:“我刚说错了,我要说的是殷虹见死不救、冷酷无情!小师姐你最善良、最大方——”
话未说完,腰窝就被人屈肘撞了一下,不由得一声闷哼,转眸看向走至身侧的宋怜青,满眼委屈。
她都是为了谁啊!
宋怜青却不理会她,看着沈玉妍,颇有些紧张地笑了笑,“小师姐,你救了月流的性命,我们还没感谢你呢,只是我们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你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沈玉妍看她如此上道,心中很是受用。
赵月流说她冷酷无情,她倒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是对她的夸赞。
她佯装生气,不过是想反客为主,与其让她求人帮忙,当然是让她们主动来求着自己更好。
沈玉妍缓和了表情,淡声道:“我倒真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而且这事,也关系到你们能否回宗。”
宋怜青神色一喜,忙道:“还请师姐赐教。”
赵月流却是一脸不悦,立即拉住她的手,“不行不行!若是回了宗门,我们岂不是又要分开?我不要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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