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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嫩柔荑似水温软,妩媚百态绕至李郢湛上下起伏的胸膛,胭脂水粉精巧点缀的眸子摄人心魄,说是入了狐狸洞也不为过。
“娘子想得厉害,怎不到我府上去寻。”李郢湛拿开那几双手,眼睛里全是逢场作戏笑着,似乎一来到平康坊,就自顾变得浪荡。
他还得靠她们败坏丑名。
可话语里浮不起半丝波澜,平添了娇美人的嗔怒。
“姐妹怎敢到你府中去,平康坊开业这么多年,从未见你带谁人回去,难不成是闺房见不得光?哈哈哈……”
一片哄笑声。
李郢湛忍着焦灼,凑近那堆香的小娘子怀中,痞坏笑道,“老爷子的主意,我能让你们上门,你们也不敢啊。”
京城谁不知道圣上对他这儿子颇有微词,在外过不了糜烂,但凡是敢踏入城南王府的,皆以罪论处,若非李郢湛人头担保,谁也不敢随他回府。
笑声戛然而止。
“真是无趣。”美人把香帕从他眉头甩至下颌,带着恨郎怒意。
一腔讨好被无情送了回来,换作谁也吞不下这口气,懒懒抱手,“城南王莫不是还真为了那蔫病快死的小娘子来?她是你何人。”
“生气了?西域的口脂,我可派人八百里加急赶过来了。”李郢湛低声哄着她们。
“果真?可是当季最艳?宫中夫人尚未有?”
“这是第一批。”
这才博得美人一笑。
她们大多活在迷离酒香肉池中,见惯了世间种种男子,大多凉薄无情,逍遥一时便与尘而去,可城南王不一样,他虽高尚不了几何,却也不尽然同沟渠恶臭,至少他从未真的视她们于无物,便是真意相换,也不犯僭越,在她们这等低微身份能得个尊重,是比金子更为可贵。
她们并非真的要把人拦下,却也见不得别的娘子分走半勺羹。
“那里面之人,是谁?沈府送来的,可不是什么好角儿。”
“不过是府内一个犯了罪的下人,偷了什么东西。窃贼,按照大隆律法,还得由我城南王府处置,就不让你们染上脏。”他躬身点头,面冷却不失以礼相待。
“你与那沈二娘子交好,莫不是爱恨情仇,要不然也不会卖入这里。”
李郢湛丝毫不遮掩,“好山好水,比那红墙绿瓦还颇为自在,我看平康坊才是极乐之国,美人不可自贬。”
李氏族亲与她们并无区别。
美人冷笑一声,眼神闪了闪,如此抬高她们地位的,李郢湛还是第一人。
“原来是犯了错的奴才,城南王如此心急模样,我还以为相中了谁,要在我这买卖的地方将人带走。”
平康坊不属于官民二道,非大隆律法所能管制,早在大隆前,这里专容难民流民,李氏皇室一脉便是诞生于此,开国先.祖便下敕令,世世代代不得违反,平康坊只要不狗苟蝇营,合法买卖,便不受法控。
于是凡是在此从业的娘子,多少有底气敢抬头,但服务于人的本质也是既定事实。
经过数载演变,天龙之子诞于娼妓之地一说法也被李氏族亲所为不容,她们都地位也渐没。
“城南王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说法,那平康坊今日便不做城南王的生意。”平康坊中庭中走出来一位蹁跹娘子,其他美人自讨没趣退开。
那是双悦楼的三娘,整个平康坊女子都敬重之人。
伴随着的笑声氤氲缱绻到外面,有人吃醉了跌跌撞撞,三娘扶了一把。
李郢湛看那小女怯生生的样子,便知道刚出来迎客不久,抬眸冷峻问道,“三娘好生意,竟是未长毛的雏儿也出门接客了。”
随即眉色暗沉,吩咐祁商,“你先进去找人。”
“是。”
“三娘得罪了。”祁商拱手施礼。
“且慢。”三娘搭上他的肩膀,冷声说,“双悦楼可不是什么随走随留的地方。”
身后没人堵住了祁商的去路。
“爷,怎么办?”他还没与这么多娘子交手,不知如何。
“三娘不如放他进去,李某陪你。”李郢湛上前一步,浪荡多情,将三娘吹散的发丝挽起,双目包围着,他不能在此闹事,一旦被告知官府,即便是亲王也要领受不少麻烦事,再者和明面与崔府结仇,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娘一使眼色,为首的美人听了明白,“崔府送来的,妈妈还在里面洽谈,大夫估计此时诊疗,看那小娘子半生不死的模样,平康坊不会收,你还是先等人医治完再进去吧。”
李郢湛看是其中是与平常不甚差别,冷脸转晴,“谢三娘告知,不过是我府中的奴婢,没有叫别人操心的道理。”
三娘哼笑,一双看遍众生百态的媚眼打量城南王,她还从未看过男子如冬日雪花冰晶双眸能有多深情,但城南王……
一双手抚上他薄劲的肩,凑到耳畔轻柔柔说,“郎君要是进去了,长安城的人会怎么看?是说花心的城南王为了家奴,大闯我平康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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