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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阿墨背上的赵勇身子猛地一僵,挣扎着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禾苗,拿……拿过来给爹看看!”
禾苗脚步虚浮地走过去,颤抖着手捡起那支几乎烂掉的箭。
她不敢看那具白骨,只是机械地将箭递到赵勇面前。
赵勇趴在阿墨背上,本就因伤痛而苍白的脸瞬间失了血色。“竟是三折两弯!”
他挣扎着想凑得更近,胸口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上冷汗涔涔。
但他不管不顾,一双眼死死锁住那枚生了锈的铁质箭头,仿佛要将它烧穿。
禾苗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她看着父亲剧烈的反应,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爹……这箭……这纹路,到底怎么了?什么是三折两弯?”
赵勇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手艺……是陈大叔教我的……除了他和我,没人会这么锻箭头。”
陈大叔?
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让本就诡异的气氛更添了几分寒意。
难道这具白骨,竟是赵勇的故人?
风吹过树梢,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有谁在黑暗中无声地叹息。
“赵大哥,别急。”许糯糯迅稳住心神,上前一步扶住赵勇的胳膊。
“陈大叔是谁?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一边问,一边飞快地从背篓里摸出一个不起眼的陶碗,递给李氏。李氏立刻会意,跑到溪边舀了些清澈的溪水递过去。
赵勇接过碗,喝了一大口水,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腥气,喘息着缓缓说道:“陈大叔是镇上的铁匠,我年轻时没饭吃,跟着他学过三年打铁。这箭的手艺,就是他手把手教的……五年前,他说要进山里找一种稀有的乌铁石,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五年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向了那具白骨。时间对上了。
许糯糯点了点头,示意章木匠和王石头在四周仔细搜查一下。
“既然是熟人,说不定附近有他留下的痕迹。”
“找什么找!真是晦气!”角落里的马秀莲早就吓得腿软,此刻抱着胳膊,离那白骨远远的,压着嗓子对身边人嘀咕:“没看见那骨头上还插着箭吗?这是横死的!怨气最重!咱们好不容易才从陷阱里逃出来,还要去招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嫌命长啊?”
她话音未落,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王石头突然喊了一声:“这边有个山洞!”
众人精神一振,连忙跟了过去。
洞口被厚厚的藤蔓遮掩着,若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阿墨上前,几下就将藤蔓扯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
洞里不大,但却堆着一些东西。
几块生满了锈的铁砧碎片,还有一个没打完的、已经变形的马蹄铁。
赵勇看到铁砧碎片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刻痕时,眼睛猛地就红了。
“是陈大叔的记号!他果然来过这儿!”
他激动地喊道,可下一秒,声音又沉了下去,目光绝望地看向洞外的那具白骨。
人在这里,骨头也在外面……难道,真的就是陈大叔?
禾苗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眼圈一下子就红透了。
许糯糯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铁器上,反而被那具白骨的“干净”吸引了。
她蹲下身,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骨头,然后伸手捻起一撮骸骨旁的泥土。
那土质湿润而松散,在指尖轻轻一搓就散开了,还带着新翻泥土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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