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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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法庭对决（第2页）

她看向沈天宇：“爸，你听到了吗？你哥哥到死都在保护你，也在背叛你。他藏起了这些证据，让你以为自己的罪行天衣无缝。但他又把这些证据留了下来，留给一个可能会用它来复仇的人——我。”

沈天宇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看着女儿，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类似恐惧的情绪：“小薇，你……”

“我恨你。”沈薇说得很平静，“恨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恨你给我灌输仇恨，恨你让我活得像个影子。但我更恨我自己——明知道你是错的，还是帮你做了那么多事。”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这几年收集的，你所有手下的名单，资金流向，犯罪记录。法官大人，我自，也举报。”

全场哗然。记者们的相机疯狂闪烁。

沈天宇猛地站起来：“你疯了？！我是你父亲！”

“你只是我的生物学父亲。”沈薇的眼神冷得像冰，“我的养父是沈墨，他教我读书，教我做人，教我……什么是真正的爱。而你，只教会我恨。”

她转向顾凛舟：“鸢尾花胸针是我送的，恐吓信是我写的，监视你们的人也是我。但婚礼那天的事，不是我的主意——是赵秀兰和顾振宇。我只是……没有阻止。”

“为什么现在自？”顾凛舟问。

“因为累了。”沈薇苦笑，“恨一个人三十多年，太累了。而且……我在你的婚礼上看到了林初夏看你的眼神，那种眼神，我母亲从来没有给过我父亲。我突然想，如果当年我母亲嫁的是沈墨，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多恩怨，我会不会也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正常的爱情？”

她的眼眶红了，但很快忍住：“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我只能选择结束这一切。”

法警上前要给沈薇戴手铐，但她摆摆手：“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件事。”

她走到林初夏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这个，物归原主。”

林初夏打开盒子，里面是顾凛舟在婚礼上别在她头纱上的那枚鸢尾花胸针——沈薇复刻了一枚一模一样的，但这一枚的花瓣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对不起，还有，谢谢。」

“对不起，为我对你们做的一切。”沈薇轻声说，“谢谢，因为你们的爱情，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不是毁灭，是救赎。”

林初夏看着手中的胸针，又看向沈薇：“你本可以逃的。”

“逃到哪里去？”沈薇摇头，“逃到哪里，我都还是沈天宇的女儿，还是活在仇恨里的影子。不如在这里结束，至少……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被带走了，背影挺直，像终于卸下了重担。

庭审继续。有了沈薇提供的证据，沈天宇的定罪已成定局。当法官最终宣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时，沈天宇瘫坐在被告席上，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走出法庭时，阳光刺眼。顾凛舟和林初夏站在台阶上，看着警车呼啸而去，带走沈天宇，也带走沈薇。

“她说的对，”林初夏轻声说，“这场悲剧里，没有完全无辜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在承担后果。”

“但我母亲的选择，不该由她来承担死亡的后果。”顾凛舟的声音压抑着痛苦，“沈天宇必须付出代价。”

“他会的。”林初夏握住他的手，“法律会审判他，良心也会。”

江辰走过来：“顾总，沈薇交代了很多事。包括赵永昌的死——是她灭口的，因为赵永昌想反水。还有那些恐吓信，监控……她都承认了。”

“她会被怎么判？”

“她的律师说，有自和重大立功表现，可能会从轻。但毕竟涉及多条人命，至少也是无期。”江辰顿了顿，“不过她在审讯时说，她愿意接受任何判决。她说监狱对她来说，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那里，她不用再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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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舟沉默。他恨沈薇吗？恨。但更多的是悲哀。一个本该有美好人生的女孩，被父亲的仇恨毁了一生。而现在，她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这一切，不知道是勇敢，还是绝望。

手机响起，是陆景深打来的：“凛舟，孩子们很安全，情绪也稳定。老爷子说想带他们在苏州多住几天，等你们这边彻底平静了再回来。”

“好，谢谢。”

挂断电话，顾凛舟看向林初夏：“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林初夏问，“沈薇自了，沈天宇判了，‘鸢尾’的威胁解除了。但我们失去的，永远回不来了。”

是啊，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沈墨死了，赵秀兰疯了，沈薇进了监狱，顾振宇也在服刑……一场延续了三十年的恩怨，毁掉了多少人生。

顾凛舟抬头看天，阳光很好，天空很蓝。但在他眼中，这片天空下，永远有一块阴影，是那些逝去的生命，是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

“我们回家吧。”林初夏说。

“好。”

车子驶回西山别墅。路上，林初夏靠在顾凛舟肩上，轻声说：“凛舟，等孩子们回来，我们一家人去旅行吧。离开北京，离开这些是非，就我们四个。”

“想去哪里？”

“哪里都好。”林初夏闭上眼睛，“只要有你们在，哪里都是家。”

顾凛舟抱紧她，在她顶印下一个吻：“好，听你的。”

窗外的街景飞后退，这座城市依然繁华，依然忙碌。那些恩怨情仇，那些生死离别，对它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但对活着的人来说，那些伤痛，那些遗憾，那些在深夜突然袭来的思念，会伴随一生。

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过好当下。

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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