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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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现危机（第2页）

巨大的震惊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无法呼吸！冷汗如同开闸的冰河，瞬间浸透了全身！身体因这巨大的精神冲击而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浓烈的铁锈腥甜在口腔内弥漫开来，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骇！

千钧一！

他猛地低下头，左手死死按住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右手更加用力地抵住剧痛的左肩，整个身体因这双重“痛苦”而剧烈佝偻、颤抖！喉咙里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痛苦呻吟！这剧烈的生理反应是如此真实，如此具有说服力，完美地掩盖了那瞬间失控的精神风暴！

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被那“繁杂”的报告彻底击垮。过了好几秒，他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失血和紧咬而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眼神涣散，充满了巨大的痛苦、疲惫和被文书折磨到崩溃的茫然。他颤抖着伸出左手，仿佛要拂开那份带来“痛苦”的模糊报告，手指却在触碰到纸页边缘时，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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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他涣散的目光，如同被那模糊纸页上的某个墨点吸引，极其“无意”地扫过了那份模糊记录下方一行更小的、几乎被油墨洇没的铅笔旁注：

“…关联记录：参见‘高疑目标追踪档案’第号卷宗（oo±okhz波段）。该目标波长范围已初步框定，截获加密电文三份，已移交密码组（小林太君处）优先破译。进展：显着。待…”

后面的字迹被一个模糊的墨点彻底覆盖。

但前面那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武韶的视网膜上！

波长范围已初步框定！

截获加密电文！

移交密码组（小林）！

破译进展显着！

“嗡——！”

比刚才强烈十倍的精神冲击瞬间将武韶彻底吞噬！眼前彻底被浓重的黑暗笼罩！金星如同爆炸般狂舞！左肩的剧痛仿佛被这巨大的恐惧点燃，化为焚身的烈焰！他感到一股冰冷的窒息感从脚底升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夜莺”不仅被现了特征！

它的巢穴（波长范围）已被锁定！

它的鸣叫（加密电文）已被捕获！

而最致命的毒牙——日方密码专家小林，正全力撕咬，试图撬开它的喉咙，掏出所有隐藏的秘密！

进展显着！

“夜莺”危在旦夕！随时可能彻底失声、坠毁！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绞索，瞬间勒紧了武韶的脖颈！他放在桌面下的右手，在厚呢大衣的掩盖下，死死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鲜血，无声渗出！

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因为“剧痛”和“眩晕”而显得极其突兀和踉跄！带倒了桌角那个冰冷的青花瓷笔架！

“哐当！”

笔架摔在坚硬的红木桌面上，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响！几支毛笔和那方冰冷的砚台滚落在地！

武韶仿佛被这声响惊得更加慌乱，他佝偻着背，右手死死按住左肩，左手慌乱地想去扶那碎裂的笔架，动作笨拙而绝望。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充满了巨大的痛苦、惊惶和无助。他猛地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身体因咳嗽而剧烈颤抖，如同寒风中的枯叶！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是那个送文件的年轻科员，显然是被碎裂声惊动。他惊愕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和武韶那副痛苦不堪、狼狈呕吐（虽然只是干呕）的模样。

“武…武顾问！您…您没事吧？”年轻科员的声音带着惊恐。

武韶艰难地直起腰，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涎水和因剧烈咳嗽而涌出的生理性泪水，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疲惫和狼狈。他指着地上碎裂的青花瓷笔架和散落的文件，声音嘶哑虚弱，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无法掩饰的痛苦：“对…对不起…旧伤…突然…疼得厉害…眼前黑…没…没站稳…”

年轻科员看着武韶惨白如纸的脸、额头的冷汗和剧烈颤抖的身体，再看看地上碎裂的瓷片和散乱的文件，脸上最后一丝疑虑也被彻底打消，只剩下同情和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他连忙上前搀扶：“您快坐下！快坐下！这些…这些我来收拾！您千万别动！”

武韶被搀扶着，虚弱地跌坐回冰冷的皮椅里。他闭上眼，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左手依旧死死按着左肩，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在无人可见的阴影里，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年轻科员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将散落的文件胡乱拢在一起，包括那份至关重要的、记录着“夜莺”特征和破译危机的模糊简报。他将文件重新堆回桌面，又匆匆扫走瓷片，如同清理一堆真正的垃圾。

当年轻科员终于退出办公室，门再次合拢。

死寂重新降临。

只有武韶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回荡。

他缓缓睁开眼。

镜片后的目光，疲惫、布满血丝，却燃烧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极地寒冰般的冰冷火焰！

那堆“废料”依旧堆在桌上，散着霉味。

而在那堆废料的深处，隐藏着“夜莺”垂死的哀鸣和足以摧毁整个上海地下党的致命危机！

时间，如同沙漏中飞坠落的沙粒！

他必须行动！

在号这步步杀机的魔窟中央，在自身都朝不保夕的绝境之下！

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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