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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里面,什么时候藏了这样的东西?我伸出手,摊开手掌。女仆放下裙子,看懂了我的示意,从衣服间捡出那格格不入的藏匿品,递到我手中。不是普通的纸,是小型的信封。我的心颤了颤,隐约冒出了模糊的,绝对称不上友好的预感。顾不上女仆怪异的神色,我拆开信封,迫不及待地抽出里面的纸张,看了一眼。是一张船票。注明的登船时间是去年的五月中旬。我将船票翻过来,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我又翻过信封看了一眼,在信封角落的地方,有一颗线条干净的小小的爱心。这个人,明明嘲笑了很多次我总会在给他的便利贴留言上画爱心的习惯。心脏好像被捅了个对穿,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寒风哗啦啦地往里灌,撕扯着奔腾不息的血管。四肢不知不觉地发起冷来。原来他给过我们机会。是我错过了。是天意吗?是命中注定?可是,明明是愿意带我离开的,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答案?他在赌什么?用我那么期待的我们之间的未来去赌吗?说到底,沉溺在那段感情之中的人,只有我一个吧。我忽然有些疲惫。没有一丝折痕的,堪称崭新的船票,被我重新封回了信封里。然后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将信封塞到了最边缘的角落。继续收拾吧。我强撑着,打起精神来,对女仆道。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执行我的命令,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是那位留下来的遗物吗?我没有回答。女仆又道:夫人吩咐过,如果在家里发现了大少爷的遗物,就要不是。我打断她的话。她却还在原地站着不动,和我僵持。我加重了语气,控制不住地不耐烦起来:我说了,不是。他的东西你们不是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就差把我也带上了吗?女仆吓了一跳,大概是第一次见我发这么大火。对不起,莱伊小姐。她立刻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我冷着脸转过头,照着镜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柯特送的那枚戒指和自己最喜欢的耳环,随着自己剧烈的动作而摇晃出来回摆动的幅度。房间里的灯光很亮,耳环上的宝石,在灯光映照和阴影间交替着展现出深浅不一的蓝。我越发烦躁起来,一把扯下这可笑的纪念物,又把柯特送的能与之相称的戒指也从脖子上取了下来,狠狠往窗外一掷。我再也不要见到这种深海一样,轻易就能将人溺亡的蓝色。它和那个人一样,让我感到厌恶。大概是白天的睡眠时间太长了,这一晚,我盯着天花板发了一夜的呆,都没能进入睡眠。第二天,柯特又旁若无人地推门进来了,坐到了我的床边。我的目光还黏在空白的天花板上,眼角余光只能瞥见他繁复美丽的和服下摆。在这个家里,就没有人能拦着你吗?我问。柯特没有回答。我也不需要他回答。因为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问题何其可笑。我的母亲,是个满腹野心,不顾一切追名逐利的可怕女人。揍敌客的恶名,母女之间的感情,维持社会秩序的道德准则与规矩,很多东西在她那里都不被重视。只要能够获利,她愿意舍弃一切与之交换。无论是伊尔迷还是柯特,只要想要走进我卧室的人姓揍敌客,她就不会多行阻拦。从小到大,她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展现出为数不多的道德观念的时候好像就只有那次,我告诉她我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告诉我绝无可能。不过,就算不考虑我的母亲对揍敌客家有多么追捧,柯特自己就不是什么一般人。他如果真的执意想要去哪个地方,凭我们家保镖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拦住他的。所以我还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自找没趣了。与其问他为什么能若无其事地进我的房间,还不如问他找我是为了什么。我这么想着,直接问出了口。柯特淡淡地垂眸,答道:不为什么,只是想莱伊姐姐了而已。真夸张啊,明明就在同一栋房子里。我挑眉。柯特的目光转而落到我的脖颈间。他的神情总是半暗不明的,笼罩在一层雾后一般。项链,是收起来了吗?一边这么看着我,他一边问道。不,我打了个哈欠,是扔掉了哦。柯特的眼睛,难得地略微睁大了些许,似乎从来没想过会从我这里听到这样的答案。我指向窗外,意犹未尽地补充道:就是从这里扔出去的哦,柯特想要的话,现在去找说不定还来得及。空气安静得可怕。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神情阴鸷。我不以为意。对了,别忘了,去枯枯戮山的航班,是明天一早八点钟就起飞的。我微笑着对他道。话里的潜台词大概就是:你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伤害我,惹怒你大哥吧?这招应该是有用的。至少昨天成功地让他安分下来了。但是,今天,好像失效了。柯特在沉默着看了我片刻以后,忽然笑了起来。他一如既往地用扇面掩住了下半张脸,扇子一晃而过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将注意力放到他唇边勾人的美人痣上。那颗痣被纸扇遮得严严实实,只流出些许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姐姐,我听到柯特慢悠悠地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虽然暂时杀不掉大哥,但是,在大哥看不见的地方,我有很多办法能让姐姐听话。他俯下身来,凑到我耳边,黑色的短发晃晃悠悠地流泻下来,发梢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我的耳廓边缘,带来若有似无的痒意。我已经不是那个搞不懂自己念能力该怎么用的小孩子了。我长大了呀,姐姐。他说。--------------------我的猎人同人的特点就是模糊原作剧情,随心所欲地创作出独立时间线的故事(喂)柯特的威胁对我来说无关痛痒。我转过脸,近距离地对上他的眼睛,面上甚至都懒得摆出任何表情。是吗?我问,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勾起唇角,伸出手,抚上他和兄长一样漂亮的脸颊,轻声道:那好哦去把戒指重新找回来吧。一句话说完,我还不忘顺手捏了捏他薄薄的耳垂。如果你下定决心的话,我道,我可以把伊尔迷的戒指扔掉,换上你的只是,你确定自己承受得起这份代价吗?因为很喜欢柯特,所以才只是扔掉那东西而已。如同他方才的动作一般,我也贴上了他的耳畔,轻声道,不过也不用太难过哦,因为更重要的东西,姐姐一直放在心里啊。再接下来的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用气音传达给他的。悄悄话只在我们两人唇齿与耳廓边流转。比起大哥,我一直更喜欢柯特。我如此说道。柯特不适地想侧过脸,想举起扇子,挡住自己的面容,但是我按下了他的扇子。不相信吗?我问,还是说柯特觉得、我应该要把戒指捡回来,任由你被大哥欺负?不用的,莱伊姐姐。他低声回答,眼睑下晕开可疑的酡红。我笑。说什么自己已经长大了这不还是孩子嘛?这种程度的长大,根本就是轻轻松松的难度。好,我道,那么,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了?他应声:嗯。在那之后,我把柯特打发走,接着独自待了一会儿。女仆很久之后才出现,满脸欲言又止地对我喊了一声:小姐。我正无聊地翻阅着短信,西索又给我发来了几条新信息,内容千篇一律哎?今天多了条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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