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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悦只能抬头看天,然後发出感慨:「啊,好蓝。」
文鸢鸢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笑,又觉得如今的凌悦开朗了很多,从前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忧虑。见王澜要开口调侃凌悦,文鸢鸢赶紧制止,又看向凌悦解释:「半年其实很长了,毕竟看清她哪需要半年,一天就够了。」
王澜没听出来意思,但凌悦却是听懂了,她忍住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随後发现这样真的很辛苦。
她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再送上诚心的祝福:「你们幸福便好。」
「好了好了,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凌悦,去跑马怎麽样?」
对方语气中是难以隐藏的兴奋,可凌悦自己的马留在蓉京,在这一点上就已经吃亏了。
不过玩玩而已,也不用在乎什麽输赢,所以她想了一会儿就爽快答应了。
王澜给她备了马,好笑的是,这临时准备的马匹也是枣红色的,不过这还挺合她心意。
翻身上了马,马儿温顺,没有给凌悦使绊子。
王澜和文鸢鸢没有褪下盔甲,这模样倒是让凌悦回想起前世,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害怕了。
她扬起马鞭,不等王澜的口令就先冲了出去,这下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王澜看着一骑绝尘的凌悦目瞪口呆,随後也打马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你犯规!我不服!」
凌悦回头朝她吐舌头,一点也没有犯了规该有的羞耻心,她放肆大笑着,这天地都被她的笑声所感染。
争强好胜这个词用来形容王澜简直贴切,明明起步慢了那麽多,但对方还是追了过来然後超过凌悦,她学着凌悦的样子往後做鬼脸,可惜凌悦并不在意。
凌悦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在她身後的文鸢鸢也超了过去,然後她在後面跟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乐呵呵看着前面那对璧人为了一个第一的虚名较劲,忍不住调侃:「年t轻人就是有活力。」
说完又想起自己也是一样的年轻,又觉得好笑。
没过一会儿胜负揭晓,王澜高举双手,「我赢了。」
文鸢鸢勒住自己的马匹,脸上还带着不服气,「下次你就得意不了了,凌悦你怎麽还放水啊?和谁学的?」
凌悦悠哉悠哉靠近两人,学着王澜的样子,「好耶,第三名。」
见凌悦这麽无所谓的样子,王澜瞬间就觉得这第一名不香了,她不悦道:「你怎麽能放水呢?我们再来比一场!」
一路劳累才踏入了蓉朝的领土,凌悦真的很累,她举手投降道:「别啊,两位大人,我这一路真的很累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如何?」
迟钝如王澜也注意到了凌悦眼底的疲惫,她觉得不好意思,「你怎麽不早说?」
凌悦还觉得有些口渴,她打开随身带的水囊,揭开盖子後就是咕咚一大口,水的清凉带去了几分疲惫,她将盖子盖好,往前一看发现了一棵十分合眼缘的树,她指着那棵树说:「我们去那里歇一歇,如何?」
几人下马坐在那棵树下,诉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王澜两人说的无非就是军中的那些事,凌悦前世见过更多且更有趣的。
她听了直打哈欠,又不想扫兴,只能将哈欠给憋了回去。
不过两人对她在北国发生的事很感兴趣,从赛马节说到北国的宫变。
说到赛马节的时候,王澜兴致特别高,但听到有人冲撞凌悦而且还抢了凌悦的马匹後就忍不住情绪激动起来,她暴怒道:「那个叫无名的也太不懂礼数了,她竟然还想和你交朋友,好大的脸。」
无名是假名,可惜王澜只能记住这个名字,对於凌悦而言这些都是过客,她不甚在意地说:「她并不知道我真实的脸,如今我又离开了北国,她不过就是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而已,不必因此愤怒。」
突然想起那借马给她的女子来头似乎不小,凌悦在身上翻了翻,然後翻出了那块牌子,她将那块牌子交给文鸢鸢,「这个对你有用吗?影月楼,听长公主说这是北国最大的黑市。」
文鸢鸢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东西,她家的商行正准备往北国那边拓展业务,黑市当然也是业务的一种。
将牌子拿在手里,文鸢鸢非常宝贝地塞进袖子里边,「谢谢,我家正需要这个。」
凌悦点点头,「对你有用就好。」
「那我呢?你就没给我带点什麽北国特产回来?」
凌悦看着王澜,她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冷着脸在袖子里掏,最後掏出一块特别的穗子,穗子上面挂着几颗狼的犬齿,「这个给你,怎麽能少得了你的。」
王澜并不在乎礼物的贵重,她只要是凌悦送的就行,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好哄的。
「真有意思,和蓉朝的穗子有很大不同,我收下了,之後给你回礼,你休息好了没有?我们再比一场!」
凌悦摆烂似地往後一躺,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行了,我好累啊,你们先去比一场吧。」
这气若游丝的样子还真吓住了王澜,她不再烦扰凌悦,转身上马想先与文鸢鸢分个高下。
见两人走远,凌悦又坐起身,她舒舒服服地靠树躺着,看着骑马的两人越跑越远,唇边绽放笑意,「这两人的性子还是没变,和前世一模一样。」
不过前世的结局可不好,今生的结局总算能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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