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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凶恶狡诈的狼。
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看过来,先是落在房间中的垃圾桶里,又像是恶犬觅食,在整个房间中看了一遍。
病房中,推门而入的医护人员很多。哪怕私生活混乱,名义上来上说,他依然算一个成功人士,地位斐然。一个大人物的陨落,必然会引起小范围的轰动。
江听晚双手插兜,估计要处理的事情不少。
池星月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第一次住进医院,就遇见这种糟心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挑这个时间点。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烦躁,抓了抓头发,看着趁乱混水摸鱼的人,也不假辞色。
“你进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池星月飞快把裤子套上,抿着嘴唇,语气很不爽。
“哥,你别这样,我看有没有吓到你。”少年收回了目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他有一颗小小的虎牙,很显然,这是他的优势所在,他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笑才算迷人,所以在微笑时会刻意露出那颗小虎牙。
笑容的弧度像是专门测量过。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也会被这种长相折服。但围绕在池星月身边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长相最顶尖的那一部分,哪怕看到,也不会被吸引。
“你怎么跟条狗一样,在这里闻来闻去。”池星月微微皱眉,少年抽动的鼻翼也没能离开他的眼睛,总之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轻轻抬起下巴:“你爸死了,现在不去看看吗?”
他话音刚落,江听晚就走进来,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径直走到池星月身边。
“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害怕的话就先给沈云白打电话,或者我让他过来陪你?”江听晚摸了摸池星月的长发,在这个时候显得深明大义,放下所有的嫌隙,大方又干脆。
池星月掀起眼帘,凝视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悲伤,就连眼皮都没有发红。面色平静,薄唇扯着淡淡的笑容,原本还想安慰两句,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还不如安慰他自己。
“我又不是很胆小的人,怎么可能会怕。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池星月深明大义,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残留的那点困意纷纷褪去,池星月揉了揉太阳穴,催他出去。他的视线越过江听晚,落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意有所指:“把后事好好料理。”
有的忙了。
恐怕未来一段时间,江听晚都会很忙很忙。
江听晚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生子,但是婚姻法上,私生子也有继承财产的权力。有那么多的私生子,光是分割财产,就要有的忙。
“那你继续睡。”
“天亮我让人送你走。”
安排好,房间里再次恢复平静,池星月哪里还能睡得着。他有点好奇,毕竟从来没有见过死人的样子,想出去看一眼,最终还是按耐着好奇心,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在脑海里顺剧情。
他现在必须把身边那些藏起来的探子都救出来。
他明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美人,就像旧时的皇帝一样,身边被安插着很多人。
外面忙忙碌碌,池星月开了几把游戏,一直到五点多,熬到两只眼睛通红,他才推开门。
“他呢?”池星月东张西望,探着脑袋往病床上看,病床上空空如也,掀开的被子隐约看见山黑色的蕾丝边。
江听晚笑容中带着嘲讽:“病情稍微好转一些,就迫不及待地跟自己的护士全垒。”
“葬礼要尽快进行,现在天还是有点热,早点入土为安。”
池星月想想也是,这种天要是烂了臭了,问题可就大了。
“你先回去,到时候再联系你。我让人开车送你。”
好像一夜之间变成熟了许多,或者说之前只是在假装混不吝,分明能够独当一面,还是要以这种面容示人。池星月定定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不过我要回我家,好久没见到爸爸妈妈了。”
“可以。”江听晚道,“离你哥远一点。”
“我哥怎么你了?你是不是看我哥不爽。”池星月满头雾水,总感觉眼前这人在谜语,他喜欢别人跟他说话时直来直往,而不是山路十八弯。
因为……
江听晚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迷人的他
“?”池星月磨了磨牙,发现这人现在有点磨磨唧唧,根本就没有之前坦诚,说话也总是藏一半,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狐疑,但江听晚在他哥面前就是乖宝宝形象,老实巴交,否则也不可能会成为他哥默许的好友。
总觉得,哥对他是有点控制欲的。或许他之前无所察觉,但现在来看,还真是…有些过分。
还很小的时候,就会有意无意地评估是否有资格成为池星月的朋友。甚至某一天池星月回家,发现自己哥哥居然满脸笑意问他和某位小朋友相处得好不好,他那周其实在住校,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住校,却能够准确无误说出来他们都做了什么,吃了哪家的饭,只是那时,池星月陷在哥哥的关怀中洋洋得意,根本就没有发现哥哥过强的控制欲。
现在……江听晚再一次以复杂难言的情绪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昧的光线中沉沉的,现在还是凌晨,外面的天还没完全亮。立了秋,就连清晨也都是朦朦的,池星月感觉江听晚的眼睛就像是在他胸腔里亮起来的一盏灯,池星月愣了愣,这应该是又一次被人警告远离了。
池星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之前,来看房子时,他提到沈云白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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