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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气得好像脑袋要冒烟了,文霁青拍了拍她后背顺气,“我是看追上来没有。”
“她才懒得为了这点钱追这么远呢,在那门口守着还能骗更多人!我高三那年就被骗过一次,五十块钱呢!哇塞!你知道五十块钱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有多重要吗!”
她一点也不记得那时候算命的说了什么,但是那五十块钱她能记一辈子。
念及这是第一次受骗,她相当宽容,反过来又拍了拍文霁青的肩,“算了,也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刚才也没给钱,以后记得就好了。幸亏有我在,要不然你被坑了都不知道。”
文霁青笑:“我知道是骗人的,我就是想听她说姻缘。”
“这有什么好听……”
林杳杳抿了抿唇,想起那婆婆说的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倒也确实有点好听。
但她还是不怎么认同,“那也没必要听骗子说嘛,难道她嘴更甜?我也会嘴甜啊,你把钱给她还不如给我呢,我能从早到尾一直和你说,什么佳偶天成,珠联璧合,百年好合,琴瑟和鸣,你想听什么我都能说……”
还没说完,手机提示收到文霁青发来五千二的转账。
嚯,不能低头,皇冠会掉。
但这是钱,她水灵灵地就跪下了。
她立即点击接收,装模作样给文霁青垂肩,“老板!您还想听什么?我嘴皮子可溜,您想听什么我都能说,包您满意!”
文霁青牵起她的手,“不用说什么,请我吃晚饭就行?”
“包的,包老板满意!”
来汉阳怎么着都得去玫瑰街吃一次,林杳杳就拿着文霁青刚转的钱请他吃了弯弯火锅城,还有隔壁到处都在推荐的七七饺子,味道没有网上传得那么神,不过也都还行。
这种小巷子总是不好停车,文霁青把车停到了靠近王家湾的路边。
走过去有点远,正好当作饭后消食。
工作日的夜里人也不少,沿路还有很多卖烧烤的,店外摆着一排排的桌子,桌上蒙着白色塑料桌布被晚风得差点飞出去。三三两两的中年人围坐在一起,脚边放着喝完的空酒瓶子,嗓门一个比一个嘹亮,张嘴不是“个狗日的”,“个婊子养的”就是“个板马”。
要是有人多看两眼,还有一定概率会被嚼一句,“喵喵喵,喵莫斯喵撒!(看看看,看什么看)”
这些词汇本当作语气用词频繁使用,有时候不见得真的是骂人,不过听起来属实脾气很差,很不好惹。
也不怪人家都说武汉话很凶啦~
林杳杳偷偷听了几句他们讲的八卦,文霁青低声问:“你说武汉话也会这样吗?”
她从八卦中抽离出来,撇嘴,“我才不会,年轻人都很少这样说话的好吗?在外面都是说普通话居多,很难有机会说方言的。但是你要我说的话,我好像也能说?”
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她操着一口武汉话,“你个板马的莫昂——”
不得不说,还是骂人骂少了,没什么经验,临场发挥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怎么起头,后面完全不知道该骂些什么了,卡壳卡了一小会儿就破了功。
但语言系统还没拧回来,她还是一口武汉话,“不说了,你好烦人啊!为莫斯要问我这种问题啊!”
她语气和平时差不多,就是声线比说普通话要稍微粗一点点,但区别也不算特别明显。
可见说方言也不见得会人格突变。
不过她拍了下文霁青的肩,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要不是只拍了一下,这动静大得差点让人误以为是家暴现场。
也得亏是文霁青皮糙肉厚,闷笑着连声道歉说以后绝对不问这种问题了。
走过这一条街,总算是到了停车场。
文霁青远远就按了下车钥匙,先给林杳杳开了门,再上车输入导航,。
拼音输入了一半,他问:“今晚去我家?”
要文霁青主动一次很不容易,林杳杳鼓起脸颊,有点蠢蠢欲动。
可惜她正要点头时,奶奶打了个电话过来,“晚上早点回来啊,莫在外头搞晚了,姑凉伢在外头要注意安全!”
封闭的车厢将话筒声衬得有点大,林杳杳转头看着文霁青,无辜地眨了眨眼。
“好哇,我马上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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