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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蒋之屿在一天清晨收拾行李,不告而别离开了乔述珩租住的公寓,再后来,乔述珩便得知蒋之屿出了国。
。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深仇大恨”?”李湫翘起二郎腿,眯瞪着眼睛向后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要李湫说,这点陈年烂芝麻的事也就乔述珩与蒋之屿复杂到好些年都说不开的程度。
李湫摇了摇头,还想再吐槽几句,乔述珩却自顾自砸下茶杯,看上去到是郁闷。
李湫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往前挪了挪,道:“哎乔哥,那件事情果然还是要瞒着吧。”
李湫的眼略过乔述珩的左手臂,“要是让蒋之屿知道你的伤早在第二年就恢复了,虽然偶尔还会发痛,但其实已经不影响创作,是你自己不想再……”
“是我不想再什么。”乔述珩眉毛一抬,高大的身躯投射下厚影,压盖住李湫的身体。
“哥!”李湫发出声音。
乔述珩一直向蒋之屿隐瞒了受伤后恢复的实情。事实上经过一系列的康复治疗他已经恢复大半,虽然偶尔还是会手臂抽痛,却不会像乔述珩跟蒋之屿阐述的那样肌肉萎缩,失去精细画画的功能。
“难道不是你想要蒋之屿心怀愧疚,好方便一直把他拴在为你创作……”李湫直起身,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蒋之屿,可乔述珩的行为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李湫算是除了翟淇外最了解两个人感情经历的人。
他躲过乔述珩递来的眼刀,轻叹出声。
说不爱吧,蒋之屿走后乔述珩就一直魂不守舍,嘴上不承认实际上还想方设法地向人家打探蒋之屿的情况。可说爱吧,哪有爱是建立在欺骗与捆绑之上的呢。
。
“其实我觉得,你向蒋之屿坦白真相未必会有多严重的后果,毕竟蒋之屿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可要是这个事情是以其他形式揭穿的,乔哥,你就真的不怕吗?”
乔述珩保持沉默。
李湫又摇头道:“还是说,你心里不自信蒋之屿对你究竟是什么情感?你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担心蒋之屿的愧疚多过于对你的喜欢?可是……”
“砰砰……”李湫注意到乔述珩正逐渐加快速度用手指敲击桌面,面上也裹了层乌云。
“不会被发现的。”乔述珩终于接过话头,“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会烂在我们心里一辈子。”
乔述珩的话语砸下,回应他的是满室沉默。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跃到室内,极为精准的穿过窗口的一盆绿萝枯缝,在乔述珩的左脸庞上灼烧。
李湫呆呆望着乔述珩面上刻住的光斑,与此形成反差的是乔述珩另一边脸部的阴影,置身于明暗分明的交界处,良久,李湫叹了口气,道:“你不要后悔就好。”
“我从来就没有后悔……”乔述珩张开嘴,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走路声,年久失修的楼梯吱呀吱呀唱着,将声音一晃一晃传到门内二人处。
眼下并没有学生来上课,平常也没有别人拜访画室,李湫下意识往天花板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期。
“谁?”乔述珩最先起身开门,他走得太急,险些绊住。
还没触碰到门把手,门就自动往内敞开,乔述珩这才想起两个人为了对话方便压根就没锁门,甚至连谈话的声音都没往下收,乔述珩的手把在门把上,顿了顿。
透过门缝,乔述珩先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他知道是蒋之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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