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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协理六宫事宜,随便给寸心一个差事让她进出内宫再简单不过。
这一世,曹琴默对名声极为看重。
即便是寸心嫁了人也愿意为她撑腰,搏一个对下人宽和的好名儿。
江与彬不想还有这种好事,连忙叩头谢恩,“寸心闲不住,好多人家知道她是从宫里出去的,还伺候过瑾贵妃娘娘,都抢着聘她去做女教习,想着能沾一沾您儿女双全的好福气,等她出月后,怕是要忙的脚不沾地。”
曹琴默含笑,寸心的日子比当初的惢心要好得多,“那本宫就放心了,”
江与彬谢恩之后告退离去。
曹琴默方才想起李玉传来的话。
皇上这般的委屈求全估计也是为了那系统发布的任务。
这几天怕是心情不会太好。
若是能去添一把柴那最好不过。
又想着如懿每天自诩清高,什么也不干就能获得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殊荣,气不打一处来。
斜眼看向轻罗,“派人去请令妃,就说花房新送来些牡丹芍药,本宫想请她来一同赏花茶话。”
轻罗微蹲行了一礼,“是。”
孝贤皇后崩逝后,皇上极尽哀思,就连每年三月三的“亲蚕礼”也不再举行,可见情深。
魏嬿婉是从前孝贤皇后举荐的人,立志发愿三年之内不唱昆曲,以示敬意,为此在宫中收获了不少称赞之语。
而宫中最得宠的,除了意欢,便只有曹琴默和魏嬿婉。
容佩和凌云彻离宫之后,皇上对如懿的态度更是淡淡的。
永寿宫离承乾宫不近,魏嬿婉刚得到曹琴默的邀请就动身坐上步撵。
一见面,魏嬿婉的妆容精致艳丽,一双上挑的眉线凌厉精美,彼时的她正好二十三岁,小意温柔,眼带桃花,举手投足间带着宠妃才有的傲气,似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
曹琴默眼前一亮,“多日不见,令妃妹妹还是这样的光彩照人,本宫瞧着心里都欢喜了不少呢。”
魏嬿婉红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行了一礼,径自坐下,带了些小女儿家的嗔怒:
“瑾贵妃娘娘怕是都忘了嫔妾,多日来除了皇上来承乾宫还能见您一面,嫔妾想要来请安都不能。”
曹琴默垂下眼睛,狭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覆上了一层阴影,隐约可见晶莹,“你个没良心的,本宫失了爱子,伤心都来不及,还哪有心思同人说笑。”
永珍跟随安吉大师出宫修行的消息谁也不知,曹琴默说的话模棱两可,有心之人只会以为九阿哥早夭去了。
魏嬿婉顿时懊悔失言,赶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解释道:“嫔妾着实忘了,还请瑾贵妃娘娘责罚。”
曹琴默摇摇头,抬手虚扶,“妹妹不必如此,时过境迁,本宫已经好多了,今日叫妹妹来也是赏花喝茶,咱们之间不可生分了才是。”
说完不等魏嬿婉反应,便拉着她的手走向廊下。
承乾宫有一条紫藤花架长廊,是皇上特意让花房为曹琴默做来解闷的,花廊下高低一致的木架上摆放着各色花卉,皆是牡丹、芍药里面的名种。
魏嬿婉身着橘黄色绣折枝花样的旗装,与曹琴默并肩而行。
一紫一黄,走在花廊下。
曹琴默顺势折下一只红艳飞霜芍药,其花型偏小,但颜色极为鲜亮,似红霞明艳。
魏嬿婉手上的赤金累丝护甲从一朵牡丹之上轻轻拂过,眼里是藏不住的落寞,“孝贤皇后在时最喜牡丹,如今去了才一年,皇上虽然让人封住了长春宫,再不许别的妃嫔居住,但却早就想好了继后人选,真是让人心寒,皇贵妃德行有失,连身边的下人都管束不好,如何能当得起一国之母的担子。”
曹琴默含着冷淡的笑意,走至一旁的石椅坐下,“本宫这辈子怕是没有这个命了,以后如何还要看各自的本事。”
魏嬿婉转身,给了春婵一个眼色。
春婵带着澜翠一同退下。
轻罗也拉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流萤走至远处,看着来往伺候的宫人不要靠近。
魏嬿婉坐下,初夏时分的石凳本该有些微凉,这石凳坐下却没有凉意,定睛看去,石凳的最上面居然是用了暖玉拼接而成。
怪不得没有一丝凉意。
曹琴默沉寂了半年,端看这承乾宫,竟然比她的永寿宫还要强上许多,翊坤宫就更比不上了。
想到此,魏嬿婉脸上多了一丝敬意。
态度转变
曹琴默察觉到了魏嬿婉态度的转变,只是不说,将手中捏着的芍药插在魏嬿婉的发间,感慨道:
“年轻就是好,这鲜红的花朵只会增色却不会抢风头。”
在紫禁城,没有虚假的情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细数下来,她今年也有三十岁了,像是一朵花已经开到了极盛,剩下的时间便都是衰败了。
魏嬿婉抬手,花朵上仿佛还残存着曹琴默的余温,微微侧脸,一颦一笑尽是满足,“瑾贵妃娘娘亲自为嫔妾簪花,这样的殊荣真是难得。”
曹琴默望向那如同小鹿般澄澈的眸子,“你喜欢就好,你膝下无子,在这后宫之中除了本宫也无甚依靠,本宫实在是担心你。”
魏嬿婉亦是忧虑,可是一直没有子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皇上时常眷顾,是嫔妾自已不中用,就算是拿着安胎药当饭吃也没有什么用。”
曹琴默随口道:“孩儿是上天注定的,本宫可是听说,皇贵妃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劝告舒妃不要喝安胎药,毕竟是药三分毒,本宫和纯贵妃都生了三个孩儿,潜邸里可没有什么金贵的坐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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