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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记得高一刚下晚自习的时候,班长叫住了她丶在他刻意暧昧的对视中送给花容一束花,关上灯让她闭上眼睛……花容以为等来的是浪漫高白,结果睁开眼全是一群看戏的男男女女围着她哄堂大笑!
「我只是为了好玩儿,看看你的反应。」班长这样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吧哈哈哈哈哈哈!」
花容什麽都听不到了,那一瞬间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片嘈杂的轰鸣,斑驳的人影晃动,她恶心得几乎要反胃呕吐!
班长平日里无端地对她很好,会把笔记给她抄丶会下课跟她一起讨论课题,有男生打趣他俩野鸳鸯,也被班长笑嘻嘻地给糊弄过去。他会做些暧昧的举动丶故意拨弄花容的头发,在旁人的嬉闹声中继续逗弄。
「我们是朋友!」班长信誓旦旦地对花容说,也对别这样说。那时的花容几乎没有朋友,她也确实被班长感动。
花容少不经事,她没看到班长对她暧昧的同时,也在对别的人暧昧。她是沉默寡言的乖乖女,是别人养在池塘逗弄的一尾鱼。
啪嗒啪嗒,眼泪滴落在玫瑰花瓣上,然後滑落在地里,打湿了黑色的泥土。
玫瑰底下的泥土开始一点点松动,一只玄黑色的虫子颤巍巍地钻出来,它抖动两下洁白的翅膀,一点点地拖着笨重负伤的身躯爬到花容面前。
『容容别哭……』
花容蓦地一惊,她抬起头仰望四周,擦掉眼泪惊惶四望,「谢宁古尔丶谢宁古尔是你吗?你在哪里丶我怎麽没看见你——」
随即花容感到有什麽东西爬上她的手背,跗节处尖刺绒毛在她手背上爬过一阵痒意。花容抬起右手,就见一奇特怪异有拇指大小的虫子扬起触角看着她。
她和这玄黑色的虫子默默对视,随即花容开口,却是难以置信,「谢宁古尔?」
『是我,容容。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同你见面,我没在的这几天你还好吗?』
花容沉默片刻,她觉得自己这种敏感的小心思还是不要告诉谢宁古尔得好,而且格雷尔还是谢宁古尔这边的丶双方认识的更久。
「我很好,谢宁古尔你看上去很不好。」花容忧虑地看着她手背上的虫子,「你怎麽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受伤了容容。』谢宁古尔却不说自己怎麽受的伤,『容容,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暴露你虫母的身份好吗?』
花容听谢宁古尔的声音如此郑重,她点点头,「那你怎麽办,你要怎麽养伤?」
『容容把我带在身边就好。』谢宁古尔微叹了一口气,『容容,我不得不摆脱你一件事情,还请容容能帮我完成。』
「你说,只要是你拜托我的丶我一定帮你完成!」
『星矿A区有一处废弃地,那里有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培育基地,虫族退化的同族都被我放在培育基地里面,但是被人一把火给烧了……我不知道在火光中存活下来的同族还有多少,但是容容,它们需要你,我需要你。』
「我该怎麽做,谢宁古尔,你告诉我。」
其实谢宁古尔也不知道该怎麽做,他精心培育的同族一夜之间被火光淹没,那些虫卵是死是活丶是被灼烧得焦黑还是开裂他不得而知……他现在很虚弱,却又迫切地想要人带他去看看。
『你可以求助格雷尔和维坦尼亚。』想了许久谢宁古尔这般说,『或许要修复培养皿丶寻找合适的研究人员……之前格雷尔和维坦尼亚我是教过他们的,容容可以求助他们。』
花容沉默片刻,她现在压根就不想见格雷尔,但谢宁古尔委托,她只能硬着头皮去见。
谢宁古尔顺着花容的手背爬进了她的袖口,拇指大小的活物紧紧地吸附在她手腕处,谢宁古尔貌似害羞地问,『容容我呆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花容拢了拢左手袖口,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一步一步朝庄园走去。
庄园内部,格雷尔和维坦尼亚正在进行一场不愉快的交谈。
维塔尼亚觉得格雷尔应该向花容道歉丶至少郑重地对花容表达自己之前的不礼貌行为,但被格雷尔正义严辞拒绝,理由是格雷尔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你还意识不到你在玩弄他人感情吗,格雷尔?」维坦尼亚十分不赞许地朝格雷尔吼,「虫母要是知道她的孩子都是这副德行,我估计会从传说里气到跳出来掀开棺材板敲碎你的头颅!」
「虫母虫母虫母!」格雷尔嗤笑,「这都什麽年代了,就算是谢宁古尔也没把虫母二字天天挂嘴上,你真是活得比谢宁古尔这个老古董还要封建!」
「自由恋爱就算是虫母也管不着我!」格雷尔背倚在栏杆,他扬起高傲的下巴朝维坦尼亚道:「花容的身份当真可疑地很,我这麽做都是为了找出她的真实身份,万一谢宁古尔那个老古董被她给骗了呢?」
「我信任谢宁古尔。」维坦尼亚这样对格雷尔回道,「既然是谢宁古尔带来的花容,那我就信任花容。」
「而且,格雷尔,你不觉得你探寻真相用的方式太过卑劣吗?何必要那样捉弄花容,直接问谢宁古尔不好吗?」
格雷尔哼哼两声不甚赞同,「谢宁古尔压根就没打算告诉过我们,还不如我自己去找答案——」
「再说了,谢宁古尔神出鬼没,他这些天不见丶我哪里去找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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