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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沈忆竟隐隐有些贪恋他怀中的温度。
沈聿将她拉到身前,极有分寸地没有去触碰她的腰或背,只是用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脑袋,更用力地将她带向这片炽热的暖意。
沈忆嗅到他身上沉郁的幽香,竟觉安心无比。
她轻声问:「沈聿,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嗯。」
「……不问我什麽吗?」
「不问。」
「……」少女低喃着问,「为什麽?」
「哪有那麽多为什麽。」沈聿似是笑了声,胸腔传来闷闷的震动,低沉悦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什麽和不得已,何必去问。」
「总有人不理解你那些不得已,可他们不是你,他们,也没有经历过你曾经历的一切。」
「所以,就按你的想法走下去,这是你自己的命,只有你自己说了算。」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涌出了眼眶,沈忆将脸颊微微侧过来,额头轻轻抵住他的胸膛,眼睛贴上他的衣襟,维持着这个算不上亲密但勉强称得上几分缱绻的姿势,一动不动。
天地一色,万物皆白。他们在无人的庭院中安静相依,大雪落满他们的头发,整个世界都悄然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沈忆从他怀里抬起头,嗓音微哑:「谢谢你,我回去了。」
沈聿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什麽都没说,嗯了一声。
沈忆向後一步,暖意骤然远离,冬日寒冷肃杀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
只是她不再觉得寒冷。
朝沈聿笑了笑,她转身回了客栈大堂。
回到翊王房间之时,房内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季佑风指着身侧一身大红大紫,恨不得把玉佩香包挂满一身的男人,对她介绍道:「阿忆,这是孤的五弟季获麟,他之前就想同我们一道去帝巳城,只是孤不愿他辛苦,故意走的时候没告诉他,谁知他竟从京城一路追了过来。」说着,他摇着头笑了笑。
不愧是唯他四哥是从的桓王,沈忆不待见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翻白眼,有模有样地拱手行礼道:「参见桓王殿下。」
桓王定定盯着她的脸。
沈忆毫不遮掩,任由他打量,自顾自走到书案前面。
馀光里,桓王眯着眼看她半响,忽得神色一变,抬手一指她就要说话,却被季佑风一口憋回肚子里:「五弟,这是我在外结识的一位好友,唤她沈公子即可,介绍给你认识。」
桓王神色变来变去,看看翊王,再看看沈忆,又看看这屋子里其馀的侍卫,终於闭紧了嘴巴。
季佑风披了件深蓝色外袍,走过来对沈忆道:「阿忆,孤听说,那道人忽然将药方撕烂扔进了水里,这是怎的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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