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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便见他解开了安阳伯夫人的腰带,而后压前额,提下颌,看样子,好似在清理安阳伯夫人的口鼻?
沈嘉岁从未见过这样的救人手法,不免又惊又奇。
她知晓江浔不可能拿安阳伯夫人的性命开玩笑,当即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
“夫人!夫人!”
哀怆的呼声由远及近,只见安阳伯神容狼狈疾奔而来,脸上眼泪横流。
眼看自家夫人躺在地上,面色惨白,安阳伯惊惶大叫:
“快快快,将夫人扛起来!要将腹中之水倒出来!快啊!”
众人闻声急忙挨了上来,可江浔此时双手交叠停留在安阳伯夫人的胸膛上,却冲安阳伯沉声开口:
“都散开!父亲,给母亲渡气!”
江浔的声音如此笃定,让早已六神无主的安阳伯登时就愣住了。
他嘴唇颤抖,看起来还有些犹豫不决,可江浔的神色始终冷静而坚定,让安阳伯不由自主点了头。
他跪下身去,整个人还止不住地颤抖,却十分认真地听从江浔的指示,捏住安阳伯夫人的鼻子开始渡气。
“停!”
江浔话音一落,安阳伯便立刻抬头,就见江浔一下又一下开始按压安阳伯夫人的胸口。
旁人看到此处,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嘉岁提起了一颗心,江浔的救助之法,她闻所未闻。
若此番未能将安阳伯夫人救回,又耽误了最佳时机,众目睽睽之下,只怕他
沈嘉岁欲言又止,这时蔺老不知何时站在了沈嘉岁的身旁。
看着江浔如此异于常人之举,蔺老却眸光晶亮,眼里没有任何怀疑,只有全身心的信任。
朝夕相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这个弟子的“特别”之处。
他极力隐藏,可他已如此耀眼。
京中恨他憎他的人不少,但不可否认,惜他护他的亦不在少数。
他们和他这个老头子一样,都爱护着浊流中的一眼清泉。
而修直,他只需一如既往坚定地,按照他自己的法子往前走。
“渡气,停,渡气——”
一连几次,安阳伯都快绝望了,他眼眶通红,几乎要阻止江浔,赶紧换个救人的法子。
就在这时——
“咳咳咳!”
安阳伯夫人的眼皮突然动了,而后剧烈咳嗽了起来,原本惨白的唇渐渐有了颜色,还咳出了一些水来。
众人眼见安阳伯夫人当真活过来了,只觉叹为观止,连沈嘉岁都不免多看了江浔几眼。
到底是人外有人。
更叫沈嘉岁佩服的是,被救之人可是他的母亲,她不知道,江浔是如何保持这份冷静的。
就像此刻,安阳伯已经抱着夫人喜极而泣了,江浔还是静静地蹲着,连喜悦都不曾外溢。
沈嘉岁见安阳伯夫人已经救回,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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