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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炸臭豆腐和昨天铁板豆腐的预热,今天三猴子路的人更加多,有昨天来过的,有昨天没来但身边有人来过的,还有听了一耳朵三猴子街的热闹要过来看热闹的。四字真言“来都来了”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处,好吃不贵,那就来点,只要是围观了小吃摊的热闹的,手上或多或少端上了点东西。
老角色铁板豆腐一定要尝尝的,新出的丸子要来点,那个鱼杂锅吃不起的话就单买卤汤串串,素串串一文钱一个串、荤串串两文钱,十文钱手上就能抓一捧,但吃过的推荐买二十文的串串。
既然出来下馆子了就对自己好一点,二十文的串串有个竹筒装的,可以让得味楼的伙计往里面加满卤汤。
串串吃完了那个卤汤一定不能够扔,回家下面条或者做个炖菜,香得咧,隔辈的小孩馋哭了,直囔囔让爹出去买。这个时候吃着炖菜的自己孩子大口吃饭,儿媳妇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儿。
钱是花了,但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
人群中传来欢呼,好不容易买了丸子和炸豆腐,顺带抢到一个大份的鱼杂锅的贾重趁着大家都在围观抢到了个两个位置,准备等鱼杂锅来了和朋友在这里坐着吃饭。
树下摆了六张桌子,但人多啊,位置紧俏,不提前占座待会儿吃鱼杂锅就要站着吃了。
听到欢呼声,贾重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看,这高度哪跟哪儿的,根本就不够。他屁股离开凳子,半站半蹲地看,看到朋友踮着脚站在人群后面不断鼓掌欢呼。
“七宝,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朋友七宝忙着自己看了,而且声音吵闹,压根顾不上贾重的。
贾重自认自己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可是经过“七个三文钱”之后他对得味楼的好奇心不断攀升,有种错过了什么自己就会抱憾终生的顶级错觉。
他看了看,位置还挺多,自己看一眼就飞快回来,肯定还能够抢到位置。
“就一会会儿。”
贾重自言自语,他站起来跑了出去,垫着脚视线穿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里面。
“哇。”
他不紧发出赞叹的声音,一根面条两端捏在一块儿简单一搓就成了麻花,扔进油锅里面开始炸。
炸麻花有什么好看得嘛,逢年过节谁家不做。
可就是忍不住看啊。
白塘的手很巧,搓麻花简直可以用艺术来形容,每一条大小都均匀,比模子刻的还要精准。
麻花贵点,三文一条,但这是细点,偶尔吃一下、过个嘴瘾没事的,有人这么安慰自己。
这么安慰自己的人多了,销路就上来了。
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的最后放挤到了小餐车的最里头,再挤出来的时候手上的干荷叶就抱着两根麻花,麻花有成年男子手那么长呢,三文钱一根的油炸的点心是一点也不贵。
七宝说,“海苔麻花,闻所未闻,我喊的快,不然第一锅准没我们。”
七宝没有把麻花递给贾重,还烫手呢肯定也烫嘴,他们可以吃午饭的时候慢慢吃。
贾重看着麻花,他心里面感慨,得味楼就和一个大宝库似的,不仅是做生意的巧思多,从未吃过的吃食也多。
“海苔为何物海苔麻花是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贾重的疑惑,初初听到的时候白塘也有。
当白塘听到东家安排他守一辆新的小餐车时,他没什么表情变化,但说让他炸麻叶时,眼下挂着乌青的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那时候白塘说:“我不同意,炸麻叶是北方的面点是吧,我会做,做起来也简单方便,面片扔到油锅里面翻卷也好看,你们是想通过这个来吸引人是吧。”
说话时,他看的是容瑾,小东家已经将厨房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容瑾,这个男人他看不明白,说是秀才,却甘于在锅碗瓢盆周围打交道;说是赘婿,却一点争管财权的意思都没有,账本不看,采买不管;说是“君子远庖厨”,但一道道菜被他做了出来。
白塘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瑾,得到的是对方平和的微笑响应,他对挑衅、敌视不回避、不退缩、也不反击。
对,白塘讨厌容瑾,他不像周元亮那样一开始就把不满挂在了嘴边,他甚至是配合容瑾的诸多举动的,可就是对这个目的不明、来历不清的男人不信任。
师父已经去了,大师兄竟然判出师门,剩下小少爷苦苦支撑得味楼。
那他们更要为黎家、为得味楼的长远计。
少爷怎么能够轻信容瑾!!
“白师兄有什么好的想法,不用顾忌什么,畅所欲言,只要好的建议我们都会采纳的。”
白塘心里面冷笑,表情淡淡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做麻花。”
“什么口味”
白塘愣了一下,神情晦涩地看着容瑾,觉得对方步步紧逼是在挑衅。
“红糖芝麻。”
“大众口味,你拿什么吸引人来买”
白塘抿嘴,“过节时候,这款麻花卖得最好。”
“你也是说逢年过节了,大家手头上都有余钱,愿意花钱去采买一些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回家。现在不年不节的,手头上的闲钱,你愿意买个新奇,还是买个寻常”
白塘陷入了茫然,他能够守着案板做上一天的细点,可是做生意他真的不太行。
听到容瑾的质疑,他的不开心已经带到了脸上,赌气地问,“那你说做什么”
“海苔麻花,做咸口的。”
“海苔”
别说白塘,当时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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