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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偏了下脸,在他颊边亲了一下。
「……汪。」
萧山雪被他压着亲得迷迷糊糊,像是什麽都听懂了,又像是一无所知。他这麽无辜,不知道自己泡在月光里有多好看,被折磨得手脚发软眼泪汪汪,一巴掌捂住祁连的眼睛推开他的脑袋,断断续续喘了一阵子,似乎又被他那一声狗叫气笑了,极其压抑地咳了两声。
祁连怕他是旧疾复发,刚抓住手要扯开,萧山雪就吻了上来,舌里卷着一口凉凉的液体。祁连下意识地吮,紧接着脸色一变,却被萧山雪堵住了嘴巴。
那是一口五十三度的烈酒。
两人红着脸一前一後回到楼顶,圆月已经升到了头顶。银辉铺满天地,泥炉火声噼剥,明月浸入沸酒玉珠,白羽正坐在老秦腿上切月饼,小七旁边放了半瓶新酒,冲着两人招手。
「快来,就差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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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迟到了!
中秋节快乐!
给您拜年了!(?)
因为考试和返校更新有点子慢,我会努力码字的!一周两更保大证!(大声立flag)
第98章极夜已近
祁连不知道萧山雪在他腿上趴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站起来的。他看着萧山雪把头发抓起来,向他伸出一只手,掌心里空空的,像是要把自己还给他。
祁连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只手。
萧山雪一愣,四指收紧,像是给他一个温柔的回抱,然後尾指微微蜷起勾住了祁连手腕上的浅绿皮筋,挣脱时就把它扯了下来,攥在手心里。
他的嘴唇开合,似乎说了三个字。
可祁连什麽也听不见,五感的失灵像是某种自我保护,让他不至於被这些眼前背叛一般的忠诚变成一个疯子。珐琅长尾山雀飞回萧山雪的发束上,祁连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不受控制地捏紧,血流不畅青筋绷起,可萧山雪没挣扎,就那麽任凭他抓着。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祁连声音发抖,问,「还有没有别的——」
「不可以,」萧山雪轻声道,「我这麽自私,要你一直活下去,就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怎麽能看着他们死啊?他们是我的——」
萧山雪打断了他。
「祁憨憨,我是恶人,你舍不得杀,要我做个乖小孩;身边人害死你,你也只威胁不想下重手,要让他们继续做你的朋友同僚,靠着算计来的利好过他们的凡人日子。你到底对人性抱着多大的理想,才能让自己显得这麽笨蛋?」
萧山雪的表情像要哭了,他咬着牙关低语:「他们无辜,你不无辜吗?他们的家人不想让他们死,我会想让你死吗?我就是自私,谁输谁赢都要死人,我就算扛下所有的恶意,也要向着你。」
祁连还想说什麽,但他被压制了。
萧山雪似乎终於想起来两人是结合哨向,精神通路里传来柔和而霸道的疏导和安抚。睽违已久的另一半力量缓缓图景,明明是久旱甘霖,引着失眠已久的哨兵沉入梦乡,可祁连却头一次企图反抗那种不可抗拒的吸引。
可萧山雪的决定从来都不容他人置喙,祁连也不行。
「……你太累了,睡一会吧。」
萧山雪在他床边半跪,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後拨开他肩上的碎发狠狠咬出一个牙印。祁连没有感觉到疼,反而萧山雪把额头抵在他颈窝里,擦了一下眼睛。
「我不要你当为理想和道义白白去死的愚忠圣贤,我要你做拯救世界的英雄,掀翻这烂天烂地,搏出一个新世界。祁连,让我回头的不是岸,是你啊。」
祁连努力地睁开眼睛,他逐渐被睡意淹没,实在不明白这诀别一样的话是什麽意思。可萧山雪不再解释,从他身上跨过去,坐在窗框上穿好鞋,然後转头望着他,抿着嘴笑了。
「傻狗,快闭眼睡觉,」他反手拢好被子,语气像极了祁连哄病中的他睡觉,「一切都会结束的……很快。」
祁连听见了他轻盈的落地声,然後被潮水般席卷的困倦拖入黑暗。
他阻止不了这一切了。
————
祁连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过。
自打萧山雪从渝州被带走之後,他很少一口气睡足六个小时。窗外已经彻底黑下来,猫蹲在床头舔爪子,见他坐起来非常傲气地喵一声。祁连茫然地把它抱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辨不清虚实。
他晃晃悠悠地下床,照镜子,摸了一下肩膀上的齿印,然後换好衣服推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脸色不知是涂了不合适的粉底还是天生灰白,眼眶深陷,嘴唇也没什麽血色。她正斜倚着墙壁端详自己的灰粉色指甲和褪色金手炼,那让她看起来有种行将就木的凄凉。
见祁连出来,她却富有活力地笑了一下,龇出的白牙显得十分突兀。
「哟,醒啦!」
「……您哪位?」
「您可以叫我天使,」女人笑道,「老板,我可是你的下线啊!」
祁连不记得他有这麽一号下线。
「咱们快递公司总部在渝州,後来发展国际运输业务,我是国际处的,直接受白老板差遣,所以您不认识我。」
「……啊。」
渝州?快递?
祁连在渝州的情报网成员都是挑夫纤夫车夫之类的人,原本就是个靠着义气一块干活攒起来的松散局子,竟然被白羽悄悄变成快递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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