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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医药费当你东西的赔款,赶紧滚,看着晦气!”说完又踢了一脚少年。
周木:“谦儿,这是在打人么?”
“嗯。”姚竹谦没准备带着一个醉鬼管闲事。
少年忍着疼痛一点一点爬起来,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琴,还好没坏,少年心想。
周木:“那走吧。”
姚竹谦扶起周木看着这乱成一糟的人群。
姚竹谦:“看人!你是有多醉。”
周木稳了稳,姚竹谦看见了门附近的少年,受伤不轻,很多人在他旁边进进出出,没有人打算帮他。姚竹谦也决定绕着他走,可当他抬腿准备调转方向,周木的不知被谁绊了一跤,所有重心都压在了姚竹谦身上,姚竹谦也没站稳,整个身体还连带着周木都压在了少年的琴上。
姚竹谦亲耳听到了木头断裂的声音,即使周围音乐人声嘈杂。
少年赶紧把周木和姚竹谦推到一旁,自己拖着受伤的身子,看了自己的琴。
琴颈断了,琴弦七零八落,面板也断裂了,彻底成了一把烧火棍。
他看了一眼已经站了起来的姚竹谦,眼神里含着气愤与怨怼。可是他现在是仰望,嘴角流着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周围乌黑,对姚竹谦来说真的没什么威慑力,反而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又扫了一眼旁边的醉鬼周木。他费力的抬起胳膊,把已经压坏了的琴小心翼翼的放回琴盒里。
姚竹谦:“对不起,多少钱我赔你,支付宝可以么?”
路路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斑马,抱着断了带子的琴盒。
不露声色--ja
“喂,路路?”手机里传出傅闲池冷冽却又性感的声音。
“嗯,我这边有好几场演出,最近不回茶庄了。”路路嘴里的血沫越来越多,不舍得去医院包扎,也不舍得买一瓶水漱漱口。舔了舔受伤的嘴,一口咸腥。他每说一个字就牵动着脸上的肿痛,可看着已经不能再用的吉他,心里更疼。
“路路,你怎么了?”闲池觉得路路的声音不对。
“没什么,手机没电了,先挂了。”路路声音里带了一点哽咽,给闲池的电话必须速战速决。
“路……”,没等闲池说完,路路挂断了电话。
他在江边一路走着,一边听货船的声音,像是长号或者中音圆号,发出承载不住的悲鸣。
“诶呀,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房东太太聒噪的声音传来。
“这个月底我们就不租了哦,上个月就跟你说了,你说在宽限一个月。”房东太太声音尖锐,吵醒了路路平时怎么也叫不亮的感应灯。
路路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门。
“诶,你小孩子怎么不讲话的啊,大人跟你说话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他看清了路路脸上的淤青,路路看着房东太太,依然没说话,房东太太被他凌厉的眼神和鼻青脸肿的脸吓怕了,“快点搬走啊,下个月装修队就要来了!”
路路关上了门,隔绝了房东太太的聒噪。
这间房子不大,40多平,可是在这寸土寸金的z市,这一间单身公寓一个月要两千多块钱。门口右手边是卫生间,左手边是一个操作台,可以做简单的饭,没有厅还好室也够大,够路路摆得下四台吉他和一台编曲电子琴,吉他现在只剩下三台。
他简单洗了澡,伤口碰到微热的水被刺激的生疼。路路试着动了动身体,眼睛越来越清晰,其他地方也没什么特别难受,应该不用花钱去医院,去一次医院太贵了。
没有心情做东西吃,他又打开了他的琴,epiphonelespual,两千多块钱,是路路省吃俭用很久买的。路路仔细查了查,每一道裂纹的沟壑都看了看,他试图修复,最终还是放弃,修一把这样的琴比再买一把更贵,自己维修技术也不到家。
他坐在床边,拿起了自己的民谣吉他,目视窗外,他手指微肿,弹拨琴弦的时候始终有一股阻力。
「重伤不是你的强项」
「黑夜看不见你的坚强」
「流放变成我的苍凉」
「故事牵引着谁的心脏?」
路路慢慢弹着ja这首歌,夜里阒无一人,琴弦轻轻震颤着,声音刺着舌尖生疼,他一边唱着,他享受着三四分钟的寂静,也只能享受着三四分钟的放空,不由得,他想到了今天对他说赔他琴的那个人。
高大硬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路路停止了弹弦,低下了头。可那人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温度,说赔偿也没有看出真诚,仿佛路路和他的琴就是一件公事,公事公办,不掺杂任何情绪。
可能见不到了把,路路在心里想,他不断回忆着脑海里的那张英俊的脸,算是给今天的自己一丝慰藉。
丢了酒吧的工作,路路打算去街边卖唱,还有十多天到月底,攒点钱就去找房子。
一生所爱-卢冠廷
“哥!晚上给我去看灯光秀吧!今天有灯光秀!”姚竹谦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姚竹蕴的咆哮。
“今晚我要回老宅。”因为工作原因,姚竹谦不大愿意跟父母同住,但是每个周末,姚竹谦都会回家陪陪父母。
“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姚竹谦发挥了直男式沉默,对于任何女性的这句话,姚竹谦既不知道怎么回复,又不能心生怜惜。
姚竹谦并不知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句话,具有威慑性的点在哪里。
姚竹蕴习惯了自己二哥的直男性格,对于自己不想回复的话向来保持沉默,她只能妥协说:“行吧,我跟你一起回,吃完饭你开车带我去看灯光秀啊!我同学他们昨天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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