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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学校老师说过,写作业的时候要同时开着房间的顶灯和读写台灯,只开着台灯学习太伤害眼睛了。
虞弦却说:“不用。”
岑知木又打个哈欠。
虞弦做完一页题,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岑知木已经变成了啄米的小鸡,脑袋一点一点的,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他把枕头抱到了靠近书桌的这一边,离虞弦很近,像是在陪着虞弦一起学习。
虞弦伸出胳膊拍了拍他的脑袋,“睡觉。”
岑知木摇了摇头,因为困倦,声音软软的,微微打着颤:“我等你吧。”
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
他耳朵立马红了,低头把自己的脸埋到枕头上。
虞弦叹了口气,从书桌前起身。
岑知木警觉地抬起脑袋,问他去哪儿。
虞弦径直走到衣柜前,找出自己的睡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虞弦的房间没有空调,但是墙上可以看到之前挂空调留下的痕迹。
好热啊——
岑知木趴在床上,觉得自己像一块小鱼干。
不对,小人干。
他想吹空调,又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虞弦很快洗完澡回来,换上了睡衣,湿漉漉的刘海被他撩了上去,露出洁白的额头。
他一开门,凉凉的水汽卷着一股清苦的味道吹进来,床上的小人干皱起鼻子,问虞弦:“你们家的沐浴露是什么味道的?”
虞弦擦头发的手一顿,“苦参。”
岑知木了然:“怪不得呢!”
他从床上坐起身,伸出胳膊让虞弦闻他身上的味道,“你闻闻我的,栀子味的,可好闻了!”
虞弦不理他,也不吹头发,把头发擦到半干便关掉台灯上床了。
在黑暗中,岑知木眨巴着又圆又亮的大眼睛,问虞弦:“你怎么不吹头发?”
虞弦简短回复:“太晚了。”
“哦,”岑知木躺到床上:“虞弦,晚安。”
虞弦没有说话。
隔了几秒钟,岑知木又说:“晚安,虞弦。”
旁边传来翻身的声音。
岑知木不死心地继续道:“虞弦,晚上好。”
“……”
他终于等来了虞弦的回应,虞弦说:“晚安。”
“咽下去”
早上五点,床头的闹钟响了,虞弦关掉闹钟,轻手轻脚地下床。
躺在床上的岑知木翻了个身,面朝着虞弦的方向,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双眼皮薄薄的,闭着嘴巴不说话的时候像个大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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