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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淘淘倒吸一口冷气:「季遥,你知道你现在说话多像我妈吗,你未老先衰啊!」
季遥笑笑不接话。
苏淘淘又没事找事杵了会,杯里的水都见底了,横竖又找不到事做,走不想走,留着又少了藉口。
季遥瞟了她几眼,算是把她看透了。
「你过来帮我个忙。」他努努嘴:「帮我把袖子薅上去,老是往下滑。」
「好嘞!」苏淘淘精神一振,搁下杯子就凑上去,伸手帮他叠袖口。
「你怎麽这麽白?真可恶。」她边往上薅,嘴里边抱怨,季遥笑了:「我脸黑。」
「可身上白啊,脸黑不算。」她退开几步,抱着手上下瞄他:「你其他地方也白?」
说完两个人皆是一愣,季遥眼皮子一掀,也不避讳:「怎麽,你想看?」
「不不不……我……」苏淘淘脸唰一下红了,转头就溜出了厨房,碰一下关了卧室的门,一直到晚饭才出来。
今年的年夜饭菜色跟往常不一样,除了赵文晓拿手的那几道,季遥也被迫发挥了几下,炒了两盘菜,都是加满青椒红椒的爆炒,跟苏淘淘家往常吃的不一样。
苏黎明嘴上苛刻,说这菜油放挺多,是不是不健康,但吃是没少吃,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
赵文晓平时注重养生,他吃少油少盐的菜几十年了,嘴里淡出鸟,偶尔来点重口味,觉得胃口都好了。他吃的高兴,免不了要喝几杯。苏黎明开了瓶酒给自己倒,突然想到季遥。
「小子,来点?」他朝季遥晃晃瓶口。
陈淑洁并不阻拦,沉静地望着儿子,倒是赵文晓觉得不大好,扯了扯苏黎明:「人家还小,你干什麽呀……」
「不小了,都18了,过几年二十出头,都能娶媳妇了。」苏黎明嘴上没把,乱开玩笑,苏淘淘只觉得丢人,埋头吃自己碗里的菜。
季遥则端起杯子,朝苏黎明笑:「那我陪叔叔喝一杯。」
「好!」苏黎明不知多高兴,他就给季遥倒了一丁点自酿的杨梅酒,怕他不胜酒力,结果季遥没几口就喝完了,脸上毫无波动,连红晕都无。苏黎明胜负欲起来了,招呼他再喝点,两个男人接连喝了好几杯,饭桌上也热闹起来。
苏黎明喝多了话就密,情绪逐渐激昂,开始指点江山大聊政治,季遥眼里含笑侧耳倾听,时不时跟他碰杯,并不多话。
苏淘淘坐在他对面,偶尔抬眼看他,季遥一晚上都没怎麽理她,他好似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喝到後旬才终於有些上脸,面颊红扑扑的,眼眸亮晶晶,笑容无比动人。
苏淘淘心脏砰砰跳,不敢再看,找个藉口说吃饱了,就下了桌子回到了房间。
她在房间里听了会音乐,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我能进来吗?」季遥声音沙哑,在门外轻轻发问。
苏淘淘开了门,见他靠在门楣上,一手扶着额,脸上有了几分醉态,说出的话也像撒娇:「你爸太能喝了,我扛不住,来你房间躲躲躲。」
第三十章
事後苏淘淘懊悔,她就不该心软把季遥放进来。
季遥摇摇晃晃进了她的房间,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醉醺醺的,苏淘淘嘲讽他:「酒量这麽差,还敢跟我爸喝,他老酒鬼了。」
季遥低声笑,肩膀微微颤动,抬起泛红的眼睛:「那是你爸,我怎麽敢拒绝。」
苏淘淘撇嘴:「平时怎麽不见你这麽听话。」
她见他是真醉了,嘴上损着,还是给让了把椅子出来,让他坐着歇会。但季遥不肯,他不知道是真喝醉了,还是借着酒劲造次,硬要拉着苏淘淘坐在地上。
苏淘淘被带倒了,两个人靠着床坐着,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季遥举手挡了挡光线,说太刺眼,苏淘淘拗不过他。
喝了酒的季遥展现出别具一格的可爱,他嘴唇湿润,说话声音也软软的,勾起了她的母性。
苏淘淘便依言起身去关灯,啪嗒一下,小房间内骤然漆黑。她转过身,扑面而来灼热的气息,混合着酒味,将她扣在墙角。
季遥的吻来得过於突然,他嘴唇发烫,手上用了点力气,攥着苏淘淘的手腕,但苏淘淘压根没有抵抗的意思,一切发生得太快,如同盛夏的暴雨,来得时候磅礴,又戛然而止。
黑暗将两人的心事都藏了起来,沉默中谁都不必开口说话,也无需过多辩白,某种心知肚明又丝丝绕绕的东西缠绕着他们。
这是苏淘淘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她品尝到与众不同的滋味,唇齿缠绵後依稀留下淡淡的酒精味,狭小的空间里荷尔蒙与汗液交合,衍生出更加微妙的味道。
苏淘淘没有闭眼,她依稀能看见季遥的轮廓,他反倒是阖上了眼睛,鬓角毛茸茸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垂,热得有些烫手。苏淘淘这才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推开他一点,重新去摸他的额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她皱起眉头,顾不上好不容易营造的暧昧气氛,转头打开了灯。
室内瞬间亮堂,季遥喘着气,脸红的异常,连脖子都在发烫。
苏淘淘怒目:「你生病了还喝酒?」
「我不知道……」季遥头一阵阵发晕,站不稳似地往苏淘淘身上倒,苏淘淘只能任他靠着,听见他说话声嗡嗡地响在耳边:「淘淘,你别生气……」
苏淘淘扭过头:「神经病,我生什麽气,你赶紧回家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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