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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玲珑听母后说,温千楼身世可怜,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亲戚嫌他家穷,已断绝往来,更不愿借银钱助他度日,活得十分辛苦。
元风眉毛微挑,看来温千楼倒是没有白受伤,帝姬对他是所有倾心,还将自己的心头所好之物一并赠与。
待人走远,元风开口道:“因阮玉成那个蠢货,咱们行动才被耽搁,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温千楼拿起那只荷带着浅浅的茉莉香荷包,绣工粗糙,勉强能看出绣得是一只指甲盖大的金铃。
她倒是有心了。
温千楼随手将荷包丢入匣子中,“计划推迟,近日大邺皇帝查得紧,皆不是好时机。”
“温大人,你莫不是对她动心了吧?”元风将轩窗关上,又取出银针扎在了温千楼的穴位上。
温千楼微微皱起眉头,元风施针向来轻缓,这一针却故意扎在了肌肤之下的白筋上,当即让他收针整理了袖角,隐有怒气,“孤行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若不然你先离开大邺,免得生事。”
元风跪在地上,“是属下多言了!”
阮玲珑回到福满宫,做事都能想到温千楼的那轻点一吻,梳妆台前,她拿起木梳交给了身后的暮雪,轻声道:“暮雪,一会儿咱们出宫去。”
暮雪瞧着镜中笑意不减的帝姬,“帝姬,这么晚了,出宫做什么?”
“他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你不孤单了
关于乐嘉帝姬与温大人在山洞温存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大到太后知晓,还将她叫来训斥了一顿,小到宫外茶楼,可谓人尽皆知。
挨罚的阮玲珑甚是委屈,她与温千楼什么都没做,且有婚约在身,为何那些人总是揪着无中生有之事不放。
阮玲珑出宫都要戴着兜帽,生怕被人认出来。
暮雪听着那些人议论帝姬,想要上前理论,被阮玲珑给拦下,她不解道:“帝姬,他们如此妄议您,暮雪可以替您教训他们。”
阮玲珑让伙计将好看的灯笼都装上推车,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眼下的事要紧,被说上两句不痛不痒的,若你现身说教他们,回头这些人又会说,乐嘉帝姬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阮玲珑现在是敢怒不敢言,琢磨了一圈也不知晓是谁放出去的谣言,若是被她知晓,她定要鞭笞此人,让其涨涨记性。
阮玲珑在前带路穿过巷子,伙计推着车走在后面,行至靠近都城的偏僻之地,暮雪将银子递给了伙计。
“这……这银子有些多了。”
暮雪轻声道:“这是我家小姐的打赏,你收着便是。”
伙计离去后,阮玲珑细细看着此处,离河岸有些远,温千楼应不会害怕,还得寻人搭建一个柳枝花棚。
待到晚上温千楼来此见到此景,他定会喜欢的。
阮玲珑提早将画好的图纸交给时兰,去寻匠人搭建花棚,她正要离去之时,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不远处。
暮雪提醒道:“帝姬,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好像是阮世子……”
阮玲珑心思皆在花棚之上,“他来便来,这路人人都走得,又并非是我一人的。”
暮雪瞧着阮玉成领着两个侍卫,气势汹汹而来,不似是路过,更像是要抓人的模样,“帝姬,阮世子好像是奔您来的。”
“莫要理他。”阮玲珑快步向城门方向走去。
阮玉成看那女子衣着华贵,脚下若风,也不知是谁家的千金,他的父亲近日一直在给自己说亲,对面的贵女皆不合他眼缘,他要迎芳兰阁的头牌进门,却被父亲罚跪。
瞧她不似其他贵女娇柔,正是自己所喜的那类女子,只要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便只能嫁给自己了。
几步上前忽然要将人横抱起,阮玲珑摘下兜帽,反手打了他一掌。
“大胆!我乃阮玉成阮世子,你个小贱……”
阮玲珑摘下遮着半张脸的兜帽,“堂兄,你说贱什么?莫不是那二十鞭笞还未叫你清醒?”
他竟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若谁家的贵女倒霉遇见了他,这名声定是要坏的。
阮玉成捂着发烫的脸,恼羞成怒,“阮玲珑,你定是知晓我路过此处,故意要捉弄我。”
他瞧了一旁普通丫鬟打扮的暮雪,一时眼拙未认出来。
阮玲珑义正辞严道:“堂兄此言差矣,第一我在此办事,对你行踪浑然不知,第二,就算我有意捉弄你,你也得上钩才是。”
阮玉成想起那二十鞭笞,哪管她帝姬身份,当即唤侍卫将她围起来,“若今日你不吃些苦头,我阮玉成名字便倒着念!”
阮玲珑出宫只带了四个扮做小厮的侍卫,对面人多势众,阮玲珑对远处的时兰微微颔首,自己只能拖延时辰,等时兰带人来。
“堂兄当真大言不惭,狩猎之时刺客行凶,我还未寻你算账,如今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阮玲珑细细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竟有一丝慌张,先前她便猜测,偌大都城与自己仇怨颇深的唯有他,她这个堂兄向来胆小如鼠,有时行事未必如他那张嘴来的狠厉。
阮玉成声音微颤,“你……你怎么知晓的?”
她不过是想试试,不过是试探,谁成想竟真是他干的,阮玲珑胡说道:“因是刺客亲口告诉我的。”
阮玲珑抬手漫不经心看着指尖上绯红的蔻丹,“我尚未将此事禀告父皇,自是因顾念亲情,谁料堂兄竟油盐不进,到底是伤了堂妹的心了。”
阮玉成怎觉得她会这般好心,他见事情已经败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反正此处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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