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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这般想着,她一副声嗓也跟着放了软些。「本宫是好意提醒你,赶紧想办法把着小贱人赶出?去才是正事儿,别是个?人儿便都能爬到你头上来,再怎麽说你也是大房正经娶回来的夫人,同本宫……也算是平起平坐的身份,本宫可不想这样掉面子。」
韵文听罢,便再不抗拒了?,任由襄城公主如何攥着自己的手腕,一步步往前面拖。她微微偏过头来去瞧身边跟着的人儿,同寻芳暗中交递了个眼神,随即眨着眼,步子微微踉跄。
天色终於是暗了?下来,整一个?府邸之中,游廊屋檐下也是全都挂上了笼灯。天气燥热,夜里的风也再不算凉了?,飞虫扇着翅,一下又一下地?往那些个发亮的笼灯上面扑,发出?生生轻微碰撞瓮声。
一门心思走在前面的襄城公主也是注意到了?身後的动?静,回过头的眼里满是语塞。「这到底是你们屋子里的事儿还是本宫屋子里的事儿啊,本宫都快操碎心了?,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宫里面出来的。再不走快一些?,你那茶可?是真的得喝了?,非得等生米煮成熟饭?」
韵文依然是一副懵状,摇着头说自己不愿意。於是待到二人总算是扭着拐弯到了?未安轩时,那紧闭的院门愈发透着古怪。
寻芳走?上前去重重地?叩着铜貔貅鼻环,那门後面许久才懒散地?探出?一个脑袋来。他瞧着那立在外面的人,懒散的困意瞬间散了?去。「寻芳姐姐……您不是在屋子里头吗?」
「在屋子里头?」寻芳有些?不解,「约莫一个?时辰前,我与云翠陪着夫人一道出?去的,走?得坦荡,你倒是什麽都没瞧见了。看门的狗也得有副好眼神,如今我且扎扎稳稳立在这儿,你却将人瞧错了?,我瞧着你这差事也不必当了。」
那看门的侍从霎时间慌了神。他想伸出手来抱住寻芳的腿,跪着磕头让她不得不替自己说话,没成想寻芳及时地往後面一退,他?扑了?个?空,身子推着门扇愈发大?开了?些?。
於是他?这才瞧见外面那立着的一众人。一张面孔被吓得煞白?,「大?丶大?夫人,二夫人……」
「你们未安轩的下人都这幅模样?」
襄城公主的指掐着块精细好看的锦帕,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像是在散着什麽晦气的味儿。「真是什麽人儿都能当差啊,你也不仔细着挑一下。」
语气中的轻蔑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韵文依然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他?们都是在这院子里待得比我久许多的人,我总得多客气一些才是。」
又似是迫於身边立着的那个人儿的威压,她只?好懦着声道:「你拦住我作甚麽?这屋子里不是就我一个大?夫人?」
那守门的侍从哆嗦着身子不说话,她便往里探头进去。内室中有着微弱的光亮,像是在风中摇曳跳跃的油灯火烛的影子。
韵文转过头,有些?羞怯地?不敢瞧身旁的人的面孔。「许是夫郎自谢家回来了?,姐姐您瞧,是什麽事儿都没有的。」
襄城公主再也憋不住,对着韵文直直翻了眼。她已经是几次三番地?想扔下这个?一点儿脑子都没有的废物?不管,自己回自己的瑶仙居歇着去了?。可?都已经走?到了?未安轩,她方才为了?自保,又是将他?们二房也准备着往大房里头放眼线的事儿全都否认了?,身契也都给?她了?,这会子还只?能强忍着语塞继续「演」下去。
「是不是你家郎君,你自己的屋子,你自己进去瞧着不就是了?」
她应声点点头,步履间不见一丝慌乱,来到内室的门前轻轻推开,里面果真是空无一人。
「姐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哪有您说的这样吓人!」
可?襄城公主却依然直觉不对劲,转过身来同跟在韵文身後的云翠板着脸道:「这些人的住所你们可?有分?开来安排着?」
「这些日子夫人实在是操劳,明个?儿还要回门去,还没得空能将差事安排了?呢。至於住所的事儿,咱们是辟了?一间屋子出?来,里面详细的事儿她们自己会分整妥当的。」
「真是荒唐,本宫就没见过过活地这样窝囊的主子!」
烦闷地?跺着脚,「带本宫去那些人的住所。妹妹,本宫今日替你整治一回你屋里的下人,便当做是本宫给你们大房的新婚贺礼了?,你仔细学着点,别整日还这麽窝囊!」
那偏院之中,一点都听不见下人们干活的声响,倒是推牌闲聊的声音不绝於耳。襄城公主这会儿只?觉得实在是烦躁极了?,立在门外冷着声怒道:「入了未安轩,一个?个?儿地?瞧着大?夫人好欺负,现在是拿自己这条贱命当主子了是吧?」
那群下人也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料,听见是那位身份尊崇的人来了?,一个?二个?全都连滚带爬着出?来笑脸相迎。「二夫人怎得来……」
「怜冬呢?」
她并不准备去听这些?人奉承的话,全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本就烦得很。「人呢?让她滚出来!」
为首的一个四房送来的婆子颤着肩,「怜冬姑娘今个?儿过了?巳时的大?点後,便再没瞧见她的影子了?,许是有什麽要紧事要办吧?」
襄城公主冷哼着笑了。要紧事儿?倒还确实是要紧事儿,是得抓紧着去妆点自己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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