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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暮小姐也不是坏孩子,她也不可能做什么坏事,顶多就是被人骗,我知道您就是担心这些,怕她受伤,但谁不都是磕磕绊绊长大的吗,您也不可能一直保护她啊。”
“当初您把司暮小姐带回来的时候,您母亲一天要给我打三个电话,问我您的情况怎么样,您看您母亲当初也一样怕您受伤啊,但现在不都过来了吗。”
‘娜佳可比我还厉害,你们中国不有一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胜于蓝吗,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可管不住她,等她长大了,我保准不会管她、束缚她。’
‘鹰的翅膀要通过飞翔才能变得更加强壮,而不是保护。’
又一次想起加莉娜的话,明桑霞的肩膀下沉,她说:“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她也不会需要我的保护的。
“随她去吧,她需要的时候我总会出现在她身边的。”
_
没吃完的水果摆放在地毯上,没电的手机也躺在一边,明司暮也躺在地毯上,她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个小毯子,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睫毛颤抖看起来是要醒了。
梦中她一步步地走近散着头发的人,走到床边,滑嫩的触感在指尖徘徊,人变得越来越模糊,她越来越清楚自己是在做梦,不行,她还不想醒来。
终究是无谓的挣扎,梦如泡影散去,她怅然若失地睁开双眼,她慢慢地坐起来,把身上的毯子扔到旁边的椅子上,拿了一颗蓝莓麻木地嚼了嚼。
手摸向手机,本想看看时间,却发现已经没电了,不过光看窗外的夕阳就能看出已经不早了。
插头插进手机,她将剩余的蓝莓吃完,又等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已经六点多了,她下意识地点进微信,她置顶的联系人显示的还是她发去的那句话。
到底回没回来了啊?都这个点了……
明司暮站起来端着,把空盘子叠在一起,剩了半盘的车厘子在最上面,走出去没几步,她就看到坐在餐桌旁散着头发穿着睡衣的明桑霞,她戴着眼镜看着电脑,应该是在处理工作。
听到脚步声,明桑霞朝她看了过来,电脑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嘴唇分开,“刚睡醒?”
很平常的一句话,明司暮却心头一紧,她抿了下嘴唇,身体有些僵硬,“嗯,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桑霞看了眼时间,“回来能有四十分钟了,我叫你了,当你没理我,我猜你在睡觉就没继续叫。”
她上下打量,可能是因为柔软的睡衣,也可能是披散的头发,她的脸变得更加柔和,和……明司暮梦里的样子很像。
同样是披着头发,同样是看着她,就是场景不一样。
仔细想想,大概就是因为她刚梦到她就立马见到了她,梦的内容又不太尊重她,所以才会觉得紧张。
明司暮把剩下的那半盘车厘子放到她的旁边,而后走进厨房,她故作轻松地问:“晚上吃什么?”
“我想喝罗宋汤。”
明桑霞点点头,“阿姨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和她说。”
“你今天没有作业吗?前几天老师跟我打电话说你的作业总不完成。”
明司暮走到她旁边,“我学习成绩没下降不就行了吗,作业那些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说也没错。”明桑霞呼吸一沉,把电脑关上,目光落在明司暮的身上,“娜佳,十八岁生日想怎么过?”
“有想要的东西吗?还是去旅行?”
“没想好。”明司暮有点不敢看她的脸,“我想你陪我过生日,剩下的都没想好。”
明桑霞理所应当地说:“我当然会陪着你一起过生日,这些年我缺席过你的生日吗?”
明司暮:“没有。”
“这不就行了。”明桑霞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她盯着明司暮,徐司机的话在她的脑海里重播,“你……”话说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反正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行了。”
“行了,去洗把脸精神精神吧,还有你的头发也好好梳梳。”
明司暮正好也不想在她身边待着了,任谁一觉睡醒就看到自己的春梦对象都不会好的,她胡乱地点点头,如释重负地从她身边离开。
她绝对想不到,明桑霞看着她的时候是在想她有喜欢的人和谈恋爱的可能。
明桑霞看着她的背影,回忆自己在父母身边时是否有过喜欢的人,那个时候自己又是什么反应,面对父母时又是什么反应。
但很可惜,她像明司暮这么大的时候,她的父母成天忙着工作,虽然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就能立马回来陪她或者派人过来接她,但她并不喜欢这样做。
而且她在父母身边时也不会想别的,就是好好地享受父母的陪伴,以及自己偶尔的任性。
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已经开始自己满世界跑了,有的时候她的身边会跟着她父母派来的保镖,但大部分时间就只是她自己或者加莉娜。加莉娜是一个神奇的母亲,她没什么正经工作,手里一旦有点钱,大部分都被她用在了旅行上,她钟爱各种危险刺激的地方。
加莉娜那个时候已经做了母亲,而那个时候的明司暮也已经四五岁了。
她忽然意识到她对明司暮确实有点过于不放心了,明司暮刚断奶的时候就被她亲生母亲放到朋友家寄养了,六岁之后更是经常一个人生活,她有一个神奇的母亲,而她是一个生命里顽强的孩子,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比起担心她,还不如担心别人会不会被她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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