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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似乎也只是被吵到了随手发网上吐槽一下,并没有关注过回帖。
她点开那个回帖人的头像,年代太久了,对方都已经注销了账号。这个平台也没什么人用了,谢水流本来还想再问问,也绝了这个心思。
下车之后,还是需要走个几百米。比起喜迎街和公交站的距离,这里简直是体贴谢水流的体力。
在美乐公园附近转了一圈,补充了一下水和食物,又买了点东西。四处看看找了找厕所。公园还算比较大,里面还有一个偌大的卡丁车俱乐部,谢水流从西门进去,往东南角走,走到一半就觉得累了,还好来得早,宁叫她等鬼,不叫鬼等她。
这个季节,公园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了落叶,但天高云淡,天气很好,长长的步道上多的是一家人出来遛弯,跑步者一圈一圈地路过谢水流,谢水流终于走到了东南角,儿童乐园的牌子摇摇晃晃,在巨大的铁护栏上悬着。
现在这会儿依然开放着,公园里卖烤肠的男人打着哈欠,附近有人在卖捞小鱼,小玩具,鱼食鸟食之类的。紧邻着儿童乐园的是一片湖,上面漂着几只慵懒的天鹅。小孩子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把手里的面包块往水里扔,从水下浮出盆大的锦鲤,一口叼走了。
几个小孩吵吵闹闹的。
有一个妈妈和一对双胞胎吸引了谢水流的注意。
一个说:“妈妈,看,鱼吃了我的!”
另一个说:“鱼也吃了我的!”
原来那个就生气:“它先吃的我的。”
另一个无法否认这种事实,换了个角度,不停地喊妈妈,妈妈哦哦地低下头看她,她就比划了一个弹弹珠似的手势,鱼食弹得很远,高兴地说:“妈妈你看,我学会你的方法了。”
她的同胞姐妹暗自模仿了那个姿势,发现没学会,大拇指一弹,把鱼食弹到脚边了,悄悄用脚踩住,又取了一块鱼食来练习。
谢水流看得好笑,叼着一根烤肠吃着。
那个讨得妈妈欢心的小女孩乘胜追击,用发射弹珠的手势扔出好几颗鱼食,另一个女孩终于也学会了,迫不及待地扯住大人:“妈妈妈妈,我也学会了我也学会了。”
“我先学会的,我还会这样……”
两个人就你争我抢地争夺妈妈,妈妈的身体倾斜向谁,谁就高兴地动作夸张一些,小孩子斗了一会儿就上脸了,一直处于弱势的小孩转脸说,妈妈我要去骑旋转木马,另一个说她还要喂鱼。两个人把可怜的大人快扯成两半了,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谢水流心头一动,想着“无猜是两个人”这件事,又摇摇头,把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设定赶出去。目光追随着另外的小孩,旋转木马走过一轮,这会儿歇了。
现在的旋转木马一天也只开两趟,小孩子都不大坐这东西了,旋转木马旁边有两条长椅,是家长在等小孩。谢水流去蹲了个位置,打量四周,思考着“气球升起”会在什么地方。
扫了一圈,竟然没看到什么空地,到底哪里会是无猜的场景?天还亮着,无猜会躲在什么地方?这里和喜迎街那种荒僻街道不同,这里的人还不少,她也不能率先尝试着喊几声。
这个公园在晚上九点就不允许人进入了,谢水流还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还要避开摄像头。她先去草地上找了个空地躺下睡了一觉,醒来是下午,去厕所看了看,有人打扫得很勤,躲在厕所不合适。但也给她找到个地方,在一座拱桥下方有个死角,那里虽然狭窄还有水,但她的体型可以钻进去,会打湿鞋子而已,她找了塑料袋做好防护,在心里排演了一下。
等到晚上,公园里响起请大家注意安全回家之类的广播音,谢水流收拾好东西,把背包扎在身前,躲开人群视线,钻进了拱桥下面。
她在下面用塑料袋裹着鞋袜和小腿,但湖水冰冷,她还是觉得一阵发冷,看看时间,把手机调成静音,呼吸放慢,看着人走光,有几个穿着灰蓝色制服的人用手电晃过来,把头缩起。
谢水流小时候和闵瑜经常玩一些躲猫猫的游戏,不是两个人互相找,而是玩一个不会被大人找到的游戏,一起商量着怎么才能把自己完全躲起来,有朝一日离家出走不会立马被家里人发现。
外婆总是第一时间就能找到她,外婆说那是她有本事,有一种神奇的仙法,隔着千山万水,只要自己愿意,总能找到个小丫头片子。但闵瑜的爸爸和谢水流的舅舅就找不到她们,闵瑜一开始还很介意外婆的神通广大,总怀疑是谢水流偷偷告诉外婆,后面就破例了,如果是被外婆找到就不算,外婆是好人。
谢水流咬住舌尖,听着脚步声远去,脚趾已经冻冰了,水正在往鞋子里钻,不知道是哪里没系紧。
从九点到九点半,一直有人在巡视,说话,拖着机器走来走去。直到将近九点五十的时候才算是安静下来,但也不算完全没有声音。谢水流已经快摔在地上了,扶着地爬出来,拖出两条冷得发僵的腿。
解开塑料袋,鞋子已经湿透了,但袜子她额外多包了一层,还保持着干爽,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小心靠近旋转木马,轻易翻过铁链栏杆,看看时间,九点五十八,她按摩着小腿等十点整。
这次没有李姐和闵……林栖之,也没有忽然冒出来的杨枝甘露。
她甚至有点盼望遇见那个传说中的“二孩妈”,但十点到了,并没有人出现,她紧走几步,爬上一辆旋转木马,小时候觉得那么高大的东西,现在骑上还有点滑稽。她也不知道该看哪里,索性只朝着前方喊了两声:“二孩——二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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