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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福哭个不停的身体突然痉挛了一下,好像一只翻壳的虫子,四肢一齐抽动。
“别别别——你别又来!”江远脸色发白,“你别吓我!”
他话音未落,潘福没有布遮挡的下半张脸,就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布料异常地波动,布下方的笑容完全不是婴儿能做出的,就像一个大人,在婴儿的身体里勾起嘴角假笑,都这样了,那该死的哭声也没停下,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笑还是哭,潘福忙得抽噎起来,渐渐江远听到童稚的呓语,正是对他说的话:
“是……我高攀,是我……高攀了……”
“去你的高攀了!”江远彻底破防,一个翻身逼近闹鬼好几次的潘福,“灌酒起效太慢了,我直接掐死你算了!”
少年青筋暴起的双手一点点靠近潘福,狰狞地接近他那肥肥的下巴,因为潘福作为婴儿胖得实在没有脖子——
江远两眼布满血丝,汗水从发梢滴落下来,怨念极其深重地用双手捂住了——潘福的耳朵!
潘福一顿。
嗯?
江远观察一阵子,登时大喜过望,潘福真安静了许多!
光捂住眼睛还不够,连耳朵都得捂上!等等,我刚才就应该把他的嘴也堵上!
不是他没试过,可潘福那几颗小牙才叫诡异,稍微捂住就长出满口。
现在理智地想想,拿布堵住婴儿的嘴可能有危险,可总比他开口说话强多了。
好在捂住双耳加双眼后,潘福已经安静许多,可以不捂嘴了。
江远劫后余生地呼口气,可惜这手还不能松开,现在小肖应该安全了……
“呜哇——————!”本来安静下来的潘福,忽然以最高的音量哭了一嗓门,江远两眼正对着那紫红的牙床,甚至感到有热烘烘的声波从那奋力张开的小嗓子眼儿里扑在自己脸上,尖利的哭声简直震耳欲聋!
原来潘福不是安静了,是蓄力了!
不哄了!
江远彻底崩溃,也朝婴儿潘福大声吼回去:“我还是把你丫的掐死算了——啊!”
不远处突然凭空冒出一个人影,吓了江远一跳,仔细一看又吓了一跳,这时江远也没注意到,地面潘福咔咔咳嗽两声,终于安静了片刻。
“小肖?”
回来的人头上血流没停,伤口很新鲜,贺肖不仅半边衣领湿了,还影响视线,右眼被血染红了恐怕很难睁开,不然他也不会坐在地上不动了。
江远看到那磨刀石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料,可真见了还是愕然:“你自己敲自己还下这么狠的手?你想干脆打死自己?等,等一下别动!我找东西给你包扎一下……”江远才找到一包纸巾,余光看到贺肖动了,他关注地回头,贺肖朝他伸手要纸。
江远见贺肖沉默的模样有些奇怪,具体又说不出,反正总觉得眼前的贺肖,一来一回,就跟自己疏远了一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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