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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内外都有守卫,不会出事的。」谢枕云笑着安抚,「白侍卫,要听话哦。」
白翅闷闷点头。
谢枕云转身离开,去了更衣的厢房。
他垂眸关门,在最後一丝光线消失在他唇角时,身後忽而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谢枕云猛然瞪大眼睛,浅茶色的眸子蓄满惊惧的泪水,犹如两颗易碎的琉璃珠。
「敢叫唤,现在就弄死你。」李耀祖阴狠道。
谢枕云连忙摇头,身後之人放开他。
「赔钱货,这谢府三公子做的可还快活?」李耀祖盯着他,姿态一如从前那般轻蔑,「不要以为你麻雀变凤凰,就可以不把我和娘放眼里。」
「你想做什麽?」谢枕云後退一步,声音很小,还忍不住抖,像是害怕极了。
「做什麽?当然是带你去见娘啊。」李耀祖皮笑肉不笑,「这些日子你不在,娘可是想你想得紧。」
「这里可不是上云京,你带着我这麽大一个人走,一定会被发现的。」谢枕云小声道,声音里已经染上哭腔。
「哼,你还真是……当了世家公子还这麽上不得台面。」李耀祖嗤笑,「不过是多买通几个看守的事,谢家若是真的在乎你,怎麽可能只让一个侍卫跟着你?」
「要麽你乖乖听话跟我走,要麽我打晕你拖着你走。」
谢枕云望着他,双目急出了眼泪,「你想抓我走,不就是为了钱麽?」
「你若抓我,谢府知道我失踪,必定会去报官,届时事情闹大,你明年的春闱怕是都去不了了。」
「我给你钱,你放我走。」
李耀祖面露怀疑,却明显被说动了,「你何时这麽聪明了?」
「我近日都在国子监陪谢青云上学,当然会比以前聪明。」谢枕云连忙从钱袋里抓出一把金叶子塞进他手里,「这些钱,够你在上云京买个院子,再添两个仆从,几年都可衣食无忧了。」
李耀祖低头数了一下手心的金叶子,贪婪的心不但没有满足,反而愈发膨胀。
他一把扯下谢枕云腰间地钱袋,将里面的金叶子尽数倒下来,再随手将钱袋丢到地上。
「就只有这麽点?」李耀祖仍旧不满,「你是不是还藏了钱?通通拿出来!」
「这些是我所有的钱了。」谢枕云攥紧袖袍,盯着青年手里每一片都雕琢精细的金叶子,唇角无声勾起,「我的钱都是他们给我的,若你不够,等过几日我再给你好吗?」
「你是说……谢青云?」李耀祖眯起眼。
「嗯,他若是知道你与娘来了京城,你们身上流着的可都是李家的血,他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谢枕云眸光微闪,话锋也随之一转。
「不过,我倒是有些心疼兄长了。」
「此话怎麽说?」李耀祖一边将金叶子往怀里塞,一边问。
「同样都是娘的孩子,偏偏谢青云可以成为谢家的公子,不像兄长……」谢枕云笑了笑,「秣陵总是下雨,每次去上学都要弄湿鞋袜,身旁也没个人伺候,这些年未免过得太苦了。」
「若是娘早些带你来上云京与他相认,有了他的帮衬,也不会吃这麽多苦了,不过也不能怪娘,毕竟谢青云能有今日来之不易,她心疼幼子,自然不想打扰他在谢府享福。」
「对了,他也会参加明年二月春闱呢。」
这番话说完,李耀祖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第40章你是不是在外面养野男人了
「我若还不回去,谢府的侍卫定会起疑。」谢枕云小心翼翼问,「可以放我离开了麽?」
「不行!」李耀祖神情阴冷,「你若是出去喊人把我抓起来怎麽办?」
「只要兄长不将我曾在秣陵生活过的事情说出来,想要多少钱我都会尽力弄到的。」谢枕云道。
他在秣陵逆来顺受的模样早已深入人心,以至於李耀祖丝毫没有察觉他眼底的敷衍与轻慢。
「以後你每过三日来梨园送钱一次,我会在这里等你。」李耀祖冷笑一声,「若是不来,那麽上云京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乡野之地待了十八年,届时你怕是无脸见人,更无人待见。」
话落,李耀祖径直推门离开。
谢枕云缓步走出去,看着青年护宝贝似的护着放在胸口金叶子,扯了扯唇。
这些金叶子,他为了不在外人面前与这位萧指挥使扯上什麽关系,一直不曾用过。
如今倒也算是有了用处。
谢枕云收回目光,重新关上门。
湿了的衣裳不换,可是会生病的。
……
李耀祖此刻钱袋鼓鼓,并未急着回客栈,而是先去成衣铺子里置办了几身世家公子的行头,又买了些上等的笔墨丹青,最後雇了一顶轿子,慢悠悠回了客栈。
他并未察觉,那些店铺老板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畏惧和怀疑。
他刚推开客栈房门,便瞧见张氏来回在屋子里走,神色焦急不已,一看见他便连忙走上前。
「儿啊,你怎麽去了这麽久?娘还以为你被谢府侍卫抓起来了。」张氏道。
李耀祖摸出怀里的钱袋,将金叶子全都倒在桌子上。
「这……这都是那赔钱货给你的?」张氏瞬间便被那金光灿灿的叶子吸引住目光,抓起一把在手心。
「这不过是谢府的冰山一角罢了。」李耀祖眼珠一转,「娘,听说老二在谢府过得可比那赔钱货还要滋润,你可是他的亲生母亲,这段日子他一分钱没有往秣陵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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