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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医生也进来了,他把黄丘请出去了,又给原泽推了一个止痛泵。他告诉黄丘,原泽要明天才能出icu,现在人醒了也就不用担心了,让他回去休息。
黄丘上楼去找秦朗,他老婆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生了,是一个八斤的小女娃,母女平安。
黄丘一看秦朗一家整整齐齐的,鼻子就又开始泛酸。
他一光棍没什么好酸的,他是替原泽。这家伙命太苦了,比黄连水还要苦。
黄丘把医生说的话都对着秦朗说了,秦朗听了,给小虎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医院。他送黄丘下楼,回来又绕到icu外面瞅了一看。
医生正在给原泽腹部的伤口换药,那里之前就已经做过两次手术,狰狞的伤疤又多了一条。几道伤口纠缠着,整个上腹就没有几处好地儿。
一大块敷贴被揭开,新鲜的伤口用黑色的排钉订着,从肋骨一直延伸到肚脐眼上方,一左一右都缝着引流管。
原泽嘴里的呼吸管已经拔了,医生给他戴上了氧气面罩。原泽一扭头看见秦朗站在窗外,心里想着这人不陪老婆孩子在这晃悠什么。
他没力气说话,只能用口型一直跟秦朗说让他回去。
秦朗朝着他挥了挥手,又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没送出去的毕业礼物
话说池显扬那天跟他妈咨询完,虽然他反复强调有症状的不是他。最后还是被温莺莺强行带着做了一个全身的体检,里里外外地都检查了个遍,结果出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还是健健康康,溜直地一个小伙。
心惊肉跳之余,温莺莺又给他做了一顿“大餐”,说要给他大补一下。
池显扬没病,倒是差点儿让这顿给大餐吃伤着了,直接就味觉失常了好几天。
吓得池显扬当场就婉拒了他妈让他在家住几天的邀请。
池显扬回了自己家,吃了好几天外卖才把肠胃调理过来。前阵子忙的狠了,他这阵子又突然有点闲了,戏剧团的工作完成了,钱都打给他了,他以后应该也不用去了。
工作室的装修,因为马上入冬了,进度没有那么快,只能慢悠悠着来。
而且在他几次三番表示自己真的对荀易没有好感之后,终于摆脱了他的追求。池显扬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一身轻松。
所以他就闲着没事儿给自己关在家里画了一个星期的稿子,好久不起笔了,完全没有手感。他以前就经常这样,他自己研究的压榨式方法,在最极端的条件下把自己的才能给逼出来。
但是没才能得时候是怎么都榨不出来的,他画了一堆愣是没有一个顺眼的。
差点没把自己憋出病来。
池显扬趴在一堆稿子里烦躁的不行,他看着外面晴好的日光琢磨着打了个电话给黄丘,想找他一起玩滑板。电话拨过去,他拿着电容笔继续在数位板上乱涂乱画,“喂,丘哥。”
“喂,显扬啊。”黄丘接了。
黄丘这声音吓了池显扬一跳,啥时候黄丘走的脆弱美男子路线啊,这声儿听着怎么感觉不太对啊,怎么好像要没气儿了呢。
池显扬连忙问:“丘哥,你生病了?”
黄丘哑着嗓子:“啊,没事儿,小病。”
黄丘是有点感冒了,他那天从医院回来,就开始发热,持续了一宿。他第二天自己跑到小诊所吊了趟水才退烧,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普通感冒。估计也是黄丘在医院那几天熬夜熬狠了,才稍微有点儿严重。
黄丘吸了吸鼻子:“找我什么事儿啊,显扬。”
池显扬转悠着笔,阳光投射到他毛茸茸的睫毛上,一簇一簇的,“没事儿,哥。就是想找你玩滑板来着。”
他用手支着脸,看着对面高层擦着玻璃的空中飞人:“那你好好休息吧。”
黄丘把茶几上擦得一堆卫生纸都收到垃圾桶里,“嗯,抱歉啊显扬,哥改天再陪你玩。”
“没事的哥,你好好养病吧。”
电话快要挂了,池显扬突然问:“唉对,哥,问你个事儿呗。”
“啥事啊?”黄丘躺在沙发上,脑子昏昏沉沉的,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池显扬默了一会儿开口:“你这几天看见原泽了吗?”
预感应验了,黄丘有些心虚,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啊,他好像这几天在忙着电影的事儿吧,你那天开会不也去了吗。”
“他没事儿就爱瞎忙,你还不知道吗。”
池显扬没再多问别的:“嗯,我就是问问,谢谢丘湳楓哥,你好好休息吧,就不打扰你了。”
黄丘嘴笨,这时候脑袋也不太清明,但是他还是想帮原泽找补几句,“显扬,你不用惦记,他能有什么事儿啊。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哥有点儿难受,就先挂了啊。”
池显扬挂了电话,反复咀嚼着黄丘说的那几句话,怎么想都感觉不太对,别扭。他回了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床板子还没捂热乎呢,他哥来电了。
“池云凡,干嘛啊。”自从知道把荀易介绍给他是池云凡出的主意,池显扬每次见着他都没好气,兄弟亲情眼看着就快破裂了。
“啧,你这什么态度啊。”池云凡对于他弟的记仇十分地不服气,他不也是一片好心。
池显扬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什么事儿,快说。”
池云凡一脸地殷勤,“哥给你寻觅点时尚资源,下周有一个时尚晚宴,咱家公司有赞助,听说还有明星,你去不去?”
“行啊。”反正池显扬闲着也是闲着。
听着池显扬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池云凡笑笑,“那可不兴再跟哥记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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