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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干不出这种事,只能抓住他这边的被子往自己头上拽,随便王爷怎么看吧,她看不见就行。
次间,阿吉铺好了自己的铺盖,瞅瞅内室的门,想到上次她守夜时等了两刻钟左右王妃就叫水了,她便先去了堂屋,坐在一张椅子上等。王妃那样的声音,像猫尾巴似的在她心口挠痒,还是不听为妙。
惠王府太大了,明安堂离左右邻居都很远,没有来自街坊家的大声吵闹或狗叫,夜里便显得十分幽静。
明明多隔了一道墙,阿吉竟然还是听到了王妃的声音,好在比在次间听着轻多了,阿吉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棉花捏实了塞进耳朵,基本就得了清静。
王府有很多小巧方便的漏壶,阿吉把漏壶也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距离两刻钟还差一点,阿吉取出棉花,刚拿下来,里头就传来一声甚是清晰的……
阿吉吐吐舌头,赶紧又把左边的棉花塞了回去,右耳朵空着,因为她怕王爷王妃已经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万一她错过了王妃的传唤,王妃不会跟她发脾气,王爷就不一定了。
阿吉这一等,就又等了两刻钟。
阿吉都心疼王妃了,她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滋味,可王妃的哭装不了假,就算不难受但也不会多舒服吧?
阿吉悄悄地抱着漏壶回了次间,做好进去的准备。
内室,姚黄被惠王禁锢在怀,等她终于能听到周围的声音,王爷的呼吸已经恢复如常。
回想她的种种狼狈,姚黄气不过,抱起王爷的胳膊,咬上他的手腕。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姚黄咬得更加用力。
赵璲没觉得疼,只觉得她的嘴唇很软,忽地,他意识到她此时可不光是嘴在咬着他。
赵璲挣开了她根本没什么力气的手。
姚黄确实还没出够气,可堂堂王爷真的主动把手指送过来让她惩罚,姚黄又不好意思了,按下他的手指哼道:“刚刚不听我的,现在装好人有什么用。”
赵璲听完她的抱怨,继续送上手指。
姚黄嫌弃地别开脸:“脏死了,我才不咬。”他忘了他这只手都碰过哪里吗?
赵璲倒是愿意擦干净再给她,可床边这边没有备水,有水他也无法在这个时候转身。
快五月了,姚黄出了一身的汗,被惠王爷抱在怀里就像一张炉子挨着另一张炉子。就在姚黄准备叫他下去时,她难以置信地僵住了:“你……”
赵璲什么也没说,只用右手抱紧她。想归想,并不急,这么躺着就好,歇一会儿再来。
让姚黄选,她真想收拾一下就睡了,但一想到明天开始王爷会连续四晚不过来,姚黄就觉得她还可以坚持。
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的阿吉:“……”
阿吉真正把两桶温水提进内室,都快二更天了,进屋时拔步床两重帷帐低垂,王妃并没像刚嫁过来那晚站在外面。
沉甸甸的水桶落地,发出两声闷响。
帐内,姚黄强打精神,叫阿吉可以出去了,明早再来收拾。
阿吉走后,姚黄先穿上中衣才手臂发软地坐了起来,一旁的惠王早已靠坐在床头,居然还拿起了之前放在一旁的书,眉眼沉静心如止水地看着,仿佛前面的一个时辰他并没有叫她做那些难为情的事,更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哭她!
再看看她自己,头发乱得不成样,中衣皱巴巴的,就连该穿在里面的小衣也为了救急被……
姚黄气鼓鼓地抢了他手上的书。
赵璲看看她,视线渐渐下移。王爷王妃的寝衣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绸缎,夏季的轻薄透汗,王爷的多是白色,王妃的就鲜艳多了,像今晚姚黄穿的就是一件正红色的,领口袖边绣了缠枝花,姚黄又不怎么讲究,想着等会儿还得清理,她只是随便系了系,抢书抢得太用力,领边都松了。
姚黄顺着惠王的视线低头,这下子更恼了,忙把书塞回去,宁可他装模作样看书也别看她。
确定王爷没乱看,姚黄背过去穿好裤子,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绸缎做的褥单有几处破了丝,有一处则是湿漉漉的,姚黄红着脸边检查范围边回忆,竟也分辨不清源头到底来自谁。
“怎么了?”赵璲见她呆坐不动,放下书问。
姚黄仍然背对着她,赌气地拍了拍破丝的地方。
赵璲看了,再去看她的指甲:“下次备条手帕给你抓。”
姚黄:“……你肯轻点,我也不会这样。”
赵璲继续看书。
姚黄下了床,指着轮椅道:“你先下来,我要换条新的褥单。”
赵璲扫眼轮椅,道:“凑合睡一晚,明早让丫鬟换。”
姚黄:“好啊,你睡里面。”
她不像那么娇气的人,连几处破丝也受不了,赵璲再去检查里面的褥单,终于发现了那团湿渍。
养尊处优的惠王爷不想吃这份苦,当然也不会委屈他的王妃,对着书道:“你先去洗,洗完再换。”
姚黄:“我去给你拿巾子。”
赵璲默许。
巾子交给他,桶也提到床边,姚黄提了另一只水桶去了里面。
她用的时间更久,出来后赵璲已经收拾好了,穿着他并未沾染到多少汗水的中衣坐在轮椅上,床上的被子堆在角落,那条褥单被他扯了下来,还给叠了叠。
姚黄小声嘀咕:“浣衣房的丫鬟不知道要怎么想……”
赵璲:“都学过规矩,不会乱嚼舌根。”
姚黄再瞪他一眼,将褥单丢到竹篓,去衣橱里翻了一条新的铺好,总算可以熄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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