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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曾有行动的文修宇在听到这话后,碎发后的右眼隐隐闪动了几分。唇角下意识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因其隐匿在阴影之下,并不容易被察觉。唯一注意到这一点的乔碧桐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文修宇侧身,已经换回男装的乔碧桐分明也是极佳的无双公子。
“兄长才更值得钦羡,一生快意江湖,活得这般恣意,也不枉此生!”君昊焱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翻滚的情感,随意唤了新晋弟子奉酒而至,来的正是腰玄双刀的女子柳念波。
“这位姑娘可是二刀流门下的弟子?”柳念波添酒的时候,冷天均注意到其身后的长刀,更发现,当她将满盏的牛角杯推到君昊焱手边时格外小心的举动。
君昊焱举杯隔空同冷天均碰了碰后,意犹未尽的放下牛角杯,“二刀流暗杀事件致使的政变令他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我瞧着这人有所建树,便将她收留在了门下。”
冷天均放下酒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听闻焱君门下有一位喜好青衫的少年弟子,今儿可有幸一见?”话音未落,处变不惊的痴梦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味便恢复了原本的安宁。这一幕却被隐藏在另一处的祁祀所收入眼底,冷凛的双眼瞬间收紧几分,站在祁祀身边的管亦初拽了拽他的袖子,才不足以为他人注意到。
“兄长所言喜好青衫的少年,想必便是乐驹了,不知这乐驹可是无意冲撞了兄长?”尽管对于这个要求有些不理解,君昊焱仍旧委婉的转换了提问的方式。
冷天均摇头,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水才开口,“不过是无意中发现,这个青衫的少年,同他人交谈,思忖灭了娄江门……”上句未完,痴梦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碎的声响已然打断了他的话头。
成王败寇(4)身亡
君昊焱的目光斜了几分,痴梦忙起身赔礼,“贱妾身体不适,无端饶了焱君不悦,是在不应。”说着,便蹲下小心翼翼拾起摔成碎片的瓷片,无端划伤的手心流淌出汩汩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瓷片,“请恕贱妾先行离开……”
“无妨,内人原可不必莅临,这等下事,吩咐即可,伤了自己便是让人心疼。”君昊焱没有多言,顺着痴梦的话任由她离开,“让兄长见笑了。”
冷天均自方才开始,便强迫自己不去看痴梦的举动,然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心酸,对君昊焱的不满不置可否的增添了几分。
痴梦离开后,君昊焱将话题重新引向了先前的事,“且不论此事,兄长如何知晓乐驹有策反之意?”
冷天均唇角僵硬的上扬,“初来恒州之事,正见这青衫少年同另一名黑衣的小孩对饮话谈,对象直指娄江门,过程也不免听闻那青衫少年唤对方‘轻絮’,这才提前同焱君会面。”
听到轻絮的名字,出现在无欢馆的几名弟子心下不由一惊,回想起了当时手执顺天府腰牌的言轻絮,诡谲的出手、妖冶的容貌,以及无法令人忽视的威慑力。
而君昊焱却皱紧了眉,昨晚痴梦方提及言家的言轻絮,今日冷天均便这般凑巧的出现,即便是毫无心机的人也无法不去留意,原本不加以掩饰的目光此时添了些晦暗。面上却仍旧带着不明真假的笑容,“既是兄长亲眼所见,想必不会有假。不过,兄长如何确定此人便是我娄江门门下弟子乐驹?”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轻飘飘落下,冷天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年半以前,也是见过的。”
君昊焱的笑意在听到后扩大了几分,隐隐夹杂了一丝阴冷,“是吗?乐驹实力也是不弱的,怎么不曾认出兄长?加之以,你既有意清理门户,何必多此一举前来告知与我?”
冷天均不易察觉的深吸了一口气,对上君昊焱目光的时候,无法忽视的察觉到其中的冷意,“既是娄江门下,自然由焱君亲自出手方是正道。”
“兄长误会我的意思了。”君昊焱指尖扣在桌沿上,“乐驹的头脑是极好的,既然密谈大事,怎么会任由旁人听去,你现下安然无恙,想必并不瞧真切。至于乐驹,自有人牵制与他,不劳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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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么着急外出是想去哪儿?”待痴梦换了一身行装意欲离开的同时,一直等在外的祁祀冷不丁的出声,“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吗?”琥珀色的眸子映现出她焦灼的模样。
“放肆!”尽管痴梦有些害怕,出口的仍旧带着威严,“我去哪儿、有何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们报备了?”
祁祀的面上本没有什么表情,在听清痴梦一番呵斥后鲜有的露出一份笑意,“还真是义正言辞,不用你说我也知晓。方才冷天均所述乐驹策反之事,大抵你也是其中的一员,现下想必是要去寻我那聪明伶俐的乐师弟了。”
痴梦面色一时有些涨红,死死盯着祁祀,“你想说什么?”
祁祀腰间的阴阳双剑隐隐有出鞘的感觉,但他仍旧表现得不紧不慢,“夫人到底是妇人之心,这些事想必也是难以启齿的。”
“祁祀,你当真以为焱君信任你,便可也不将我放在眼底吗?”大抵是这一句话戳到了痴梦的心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明显积攒着讥诮和不屑。
哪知,祁祀的眼神反倒带了些怜悯的望着痴梦,“你以为门主有多相信你?或者说,你同乐驹的那些私事,真以为足以瞒天过海?”话音未落,不出所以的看清痴梦眼底的慌乱,“乐驹的头脑有多好你应当是清楚的,能够联系到言轻絮这样的狠角色,你以为他是多么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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