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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钦沉默不语,这些都是一早就知道的消息,丞相的动作这般明显,其狼子野心已是毫不遮掩。
谢风临轻咳了一下,指尖轻轻地点着桌面:“虽说这样讲有些许失礼,但在下还是想多嘴问叶姑娘一句。”谢风临顿了顿,叶鸢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谢风临说下去,谢风临会意,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和将军交涉
叶鸢听到谢风临的问询,神情中未见意外之色,只是用手无意识地拨了拨发簪上的流苏:“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和师父住在山上,这天下动荡,我便也下山来,为这黎民百姓做些什么。”
谢风临皱了皱眉,“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叶鸢想了想:“或许以后有缘您二位自然就见到我师父了。”
叶鸢在心中补充,甚至可能已经见过了。
叶鸢坦诚道:“军师不必多虑,若我是丞相一派或是晋西王的人,想必这时候已是在庆贺晋西王的大婚,或是准备跟随李有金剿匪,无论如何都不会千里迢迢跑到榆城来和将军军师见上这一面。”
谢风临还想说什么,被将军制止,胡钦压了压谢风临的肩膀,对着叶鸢:“自是相信姑娘的。”说罢,便停住了话题。
雅间外传来脚步声,云格琼敲了敲雅间的屏风,进到雅间中,环顾四周,露出礼貌的笑:“这边先给三位上菜?”
叶鸢抿了抿唇,“二位先尝尝菜吧。”
菜上齐后,其他人都撤了下去,谢风临和胡钦对视,谢风临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胡钦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们也相信姑娘并无恶意,那姑娘大可以说说,这样大费周折地寻我和风临吃这顿饭是什么目的?”
叶鸢点了点头:“其实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我想要谢军师在赤鹰军的位置。”
胡钦惊讶地挑起了眉毛,张了张嘴,可说什么都很难表达自己的震惊。
谢风临虽然没有猜出叶鸢的目的,但是当叶鸢说出这句话时,却又觉得意料之中。谢风临笑了笑:“姑娘想要我这个位置,那我该去哪呢?”
叶鸢也笑了:“军师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胡钦这时也明白了,皱了皱眉:“叶姑娘为何觉得我们会同意如此荒唐的决定?赤鹰军换军师可不是小事,即使军师一职没有品级,却也不是说笑间说换就换的。姑娘就算是武功过人,也需知军师要的不是骁勇善战,要的是智计无双。”
叶鸢点点头:“我自然知晓军师一职的重要,否则也不会在此与将军军师商讨此事。”
“我不敢说自己智计无双,可若是给将军调兵遣将提些建议,应当还算得用。”
随即话锋一转,“至于我为何有此把握……我近半月闲时经常去官驿转转,听说最近赤鹰军向军中传军情的驿使增加了一倍,”说到这叶鸢笑了笑,“可是最近榆城太平,金国没有什么异动,举朝上下能劳得将军费心关注的想必也只有应西匪患。将军身边没有军权,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只有谢军师了吧?”
胡钦沉默了。
叶鸢说得没错,赤鹰军派了几次驿使,只需一问便知。平日里胡钦只有例行汇报时派驿使送信回京,等待驿使带来自己想要的消息。若是京城有重要消息,自会有皇上派出的信使快马加急送到军中。
一直以来,胡钦觉得谢风临武功好,人也聪慧,留在自己身边,空有职位而无品级,大材小用,委屈了他。而应西匪患的领兵恰好是最适合的,兵权不算大,不至于引得旁人眼热,又是一个踏入京城官场的好位置。
可赤鹰军军师一职却也不能无人顶替,更不能草率地寻个什么人就顶上去。叶鸢的提议可谓是瞌睡了便有人给递枕头。可……面前的女孩,只是个才过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啊!
谢风临眨了眨眼:“叶姑娘似乎在榆城已不止半月,应当不是为了应西匪患才到的榆城吧。”
叶鸢有些微不可查的紧张,左手轻轻抓了抓自己右边的袖口:“哪怕没有应西匪患,我也想来榆城看看传说中的赤鹰军。”
胡钦端茶杯的手顿了顿:“若没有应西匪患,叶姑娘找赤鹰军做什么?”
叶鸢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筷子,认真回答道:“自然是想在军中有所作为。殷朝表面的平静已经持续了十余年,何甘平的势力一直在壮大,身为女孩,想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把动荡带来的损害变小,考科举做文官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更何况做官还需徐徐图之,即便我踏入官场,人微言轻,怕是早早就磨光了书生意气,反而入军中历练更合适些。”
胡钦突然笑了,脸颊的肉抖动,笑得爽朗:“年轻真好啊。等朝中对风临的任命书送达,你就来赤鹰军跟着我。”
叶鸢有些诧异:“我以为将军会考虑许久。”
谢风临摇摇头:“除了你将军找不到其他能打得过我的人。”
胡钦点点头,揶揄道:“你不是也算准了这点才跑来演武场打架的吗?如此仓促的任命,我即使找到了合适的人,一时之间也难以服众。风临与我讲你打赢了他,还以平手为由为他保全颜面,武艺与为人我便信得过。别人不服你,给我打到服。无论是否合适,先把剿匪这段时间应付过去再说。”
叶鸢的脸有些发烫,小声说:“确实是平手,只是我耍了点小心思略占上风而已。”
谢风临反驳:“叶姑娘不必过谦,这可不是小花招……”
话刚出口便被胡钦直接打断:“那你就再耍点心思把敌人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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