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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的人发现后报了警。
里头的香火钱不少。
她?被趴在床上的母亲拿藤条抽的皮开肉绽的,也一口咬着?说?:“那不是偷的,是我向菩萨借的。我会还的,会还的。”
母亲打得没力气了,声泪俱下问她?:“你怎么还?拿你一辈子?前?途还?还是拿你这条命去还?”
法力无边的神佛有没有助她?叶满无从知晓,救苦救难的菩萨有没有洞悉人间叶满也无从考究。
事?实上,这一场姜弥以为的有借有还却成了她?一生都?难以翻篇的掣肘。
都?说?人生容错率很高,任何过错到了神佛面前?都?可以被原谅。
但神佛却?不容凡人蔑视他的容貌,冒犯他的仪态,冲撞他的利益。
姜弥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再提这一段往事?,这些是那天?她?去浮光寺为那位阮先生供奉金身的时?候告诉叶满的。
她?说?她?这些年,每每踏进这里,总是要诚心忏悔,以添香火来为当年年少无知补偿的。
但她?有愧的是神明,更是她?自己,是她?小小的前?半生,所以她?不愿意再解开当年的旧伤,以博取大众的同情或者是怜悯,更妄称要从这些事?不关己的看客身上得到原谅。
但姜弥的离开还是让叶满措手不及。
叶满觉得这个?冬天?的他们,都?过的不是很好。
国外传来阮先生的消息,姜弥要出发,一路往中东去。
叶满摇摇头:“你不是说?,你和他只是相聚一场,最大的情分都?留在浮光寺给?他供奉一个?金身保平安嘛,姜弥,太危险了,不要去。”
可当时?的姜弥已经把所有的着?装都?收拾好了,他们以前?住过的房子?已经被姜弥买下来了。
原房主等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等到拆迁,这个?房子?又因为出过事?本来就难以脱手,姜弥要买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房子?里空荡荡的,被她?收拾的像是无人居住一样,她?就手边一个?老式的皮包箱,带一双黑手套,戴一个?黑色的羊绒帽,像是八十年代的画报女郎,乌眉红唇,那头红发都?被她?染回黑色了。
她?这个?样式太像太像一个?要去很远的地方的人了,好像所有的通讯软件都?还没有兴起,你只能盼望一张漂洋过海的书信才能获得她?的只言片语。
叶满不会面对?离别,她?哑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姜弥在那一旁安慰她?:“小满,不用?为我担心,我思来想去,他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我总是要去的。”
叶满几乎是要掉下眼泪来:“可你不爱他啊,他也不爱你啊,你忘记了嘛,他都?不知道?你的英文名,不知道?你的喜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你就是利用?他呀,你说?,你说?你们各取所需的,他现在自身难保了,你不要去,你不要去……”
姜
弥却?像是一个?通透的姐姐,她?只是微笑着?拍拍叶满的肩膀:“小满,好好的,不管在哪里,我都?希望看见你站在荧幕里,站在最高最漂亮的地方,你值得站在那里。”
叶满想说?,不要这样带着?希望的诀别。
叶满:“姜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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