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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青年不满地道:「唐烛,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不擅长撒谎。我都还没说你总是怎样,你就把这一切归咎在自己的睡眠时间上了。」
说罢,付凉又忍耐般顿了顿,叹出口气才问:「是不是老头子跟你说什麽了?」
唐烛一口茶险些没咽下去,「不是的,我之前不就说过,公爵大人只是……」
「只是关心你的伤口有没有好,感谢你帮助他这个不要命的孙子?」
对面那人叹口气,双手环胸,长腿伸直了在桌下踢了踢他的拖鞋:「唐烛,虽然我和公爵关系不算好,但再怎麽说我们也一起待过十几年,为了说这些话,他会把我特意赶走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太敢直视桌子另一侧的人,只说:「……他就是,劝我来着。」
「劝你什麽?我猜猜看。」付凉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老头子出来以後,你的脸色很难看,但你并没有着急问别的,回来的路上,你只关心皮卷最後几句话的内容。看来,他是告诉你了?」
「什麽……」
「告诉你,最後几句话,才是掌柜送来见面礼的意图。」青年无所谓道:「他想告诉我们,和平的重要性,以及任何战争都没有真正的获胜者。」
说着,那人索性身体前倾,靠近唐烛垂下的脸,又小声道:「除此之外,公爵还会说什麽呢。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分析利害关系,让你规劝我,不要挑起争端,对不对?」
他挑起眼帘,眉头皱巴巴的,没回答。
「看来我猜对了。」付凉坐回去,有些懊恼当时的妥协。
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道:「那他一定也告诉你,不,是警告你了,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再去调查。以及银河目前已经和皇室达成协议,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今後不会有谁再搞出什麽花瓣之类的标志。」
唐烛撇撇嘴,「喂,你当时真的没有偷听吗?」
「……你说呢?」对方吸了口气,面色带着点儿无奈:「所以这就是你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我没有心情不好。」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口吻像极了耍赖:「我都说了我是累。」
付凉也没钻牛角尖,只说:「好好好,我们就当唐少爷太累,所以才每天六点起床去跑步。」
唐烛吨吨吨又往嘴里灌了一杯茶,权当做没听见。
等管家小姐将楼下的早餐全部找人端上来,才边嚼着一块苹果派边问:「付凉,不过你当时调查到了什麽程度?」
「贩卖黑火药的商贩,以及给罗斯莱提供船票的人,确实需要在商界与运输公司之间卖了很大的面子。多年来,星洲的商会都由银河把持着大权,而银河内部又是掌柜的一言堂。」
「所以你也觉得是掌柜留下了那些东西对吗?」唐烛追问道。
「不好说,但拥有这种权利又和银河关系如此密切的人,目前也只有掌柜。」
「可他又为了什麽做这种事情呢?」
这正是唐烛最近头疼的事情。
现在虽然暂时确定了反派boss的身份,可他心中总有些不安。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原着剧情中的设定,不论以什麽形式,到头来总会出现。
按照原着,反派boos还需要参加空屋俱乐部,可是……别说了解新掌柜日常有无推理爱好了,他们甚至都没见过面。
而根据公爵大人说的那些话,意思是无论怎样,後期不会再有蔷薇花相关的威胁信号。而现在,有了皇室的介入和掌柜的承诺,他又已经和付凉改善了关系,难道对於自己来说的结局,也别是上绞刑架的情节,也随之改变了吗?
说到上绞刑架,反派卧底被男主看破身份的情节……是因为一起绑架案来着。
唐烛抿着唇,没错,这段有关自己性命的剧情怎麽也不会忘。
那起案件发生在海上,绑匪将诸多富商的子女扣押在海上一艘叫珍珠号的客轮内。
反派为了给男主制造舆论压力,伪装成海盗,在绑匪尚未拿到赎金时大张旗鼓地杀害了些孩子,并把一切责任怪罪在男主身上。
而这时候付凉就会发现自己那位平日里不爱露面的室友也参与其中。
於是皇室「杀鸡儆猴」,不但揪出了小反派还接连找了之前的罪行一并发落,趁着大众的怒火把他判了绞刑。
啊,绞刑……
「怎麽了?」
唐烛缓过神来,抬起脸看青年不知已经盯了自己多久。
付凉抬抬下巴示意他那只捂着脖颈的手。
他慌忙松开手,闷头吃起饭:「没有,没什麽。」
看来这些暴露自己反派身份的案件与故事情节,真的已经跟随着皇室与银河的合作消失了。
「你不是问他为什麽做这件事吗?」
对方眯起眼看他戳水果往嘴里送,心情还算好:「或许是想拿住皇室的把柄也说不定。」
「把柄?」这里就涉及到唐烛完全没看过的内容了,他抬起脸,唇角还有一点点水果上表面沾染的奶油。
「是,记得我说过你掌柜想通过皮卷告诉我们的内容吗?」付凉托着下巴,只捏着一杯白水看他吃饭,好像自己的胃也被那些奶油和水果的味道充满。
「嗯嗯,记得。不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发动一场使大家同归於尽的战争。」他伸出舌尖舔舔唇角,抬起眼帘便看见对方的注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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