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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宁玉瑶全身都?缩在熊皮斗篷中,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块大?块的雪团砸在自己身上。
风很大?,大?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她的兜帽差点被风掀开?,一只手都?抓不住,只能两只手紧紧扯着兜帽。好在她被捆在秦熠身上,不用?担心会摔下去。
突然,风变得更加猛烈,宁玉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剧烈摇晃。
片刻後,秦熠才?稳住身形,狂风中传来他模糊的声音:「玉瑶,别?怕。」
宁玉瑶拍着他的後背,安抚他,示意他不要担心。
秦熠绕过崩塌的冰面,喘了口气,热气化作?一团白雾。他看了眼太阳的方位,握紧长?枪,继续朝着大?宸的方向走去。
此时,云雪山脉外也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祁婧惠站在山脚,静静地看着被冰雪笼罩的山群。
附近的伏兵已经被崔沭领兵剿灭,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锦州才?刚到十月末就下起了如此大?的雪。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祁婧惠本想让秦将军府的兵士们进山寻人,可风雪使得山路变得异常危险。
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走的是哪条路,暂时没必要让这些为大?宸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兵士们贸然进山送死,祁婧惠只得下令原地扎营。
至少伏兵已经被清理?乾净,李皓将军也带兵去了秧州,不管瑶儿从哪边出来都会是安全的。
看了一会儿雪山,祁婧惠转身走进主帐中。她拿出从伏兵身上搜出来的画像,轻哼一声。
现在她没空去追究,等接到了瑶儿,那些胆敢吃里扒外的奸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他们。
「殿下,」门外传来崔沭轻唤,「秦将军带定北军到了。」
这麽快?祁婧惠心中有些诧异。按路程来算,定北军最少还要三日才?能到,看来他们这一路没怎麽休息就赶了过来。
她收起画像,走出营帐。
站在营地外,远远地便能看见一支气势恢宏的队伍扬着定北军旗帜,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那面军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为首的秦柏见祁婧惠在营地外迎接他,赶紧驱马小?跑至祁婧惠面前,利落地翻身下马,恭敬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身後的定北军也纷纷跪地,齐声高?呼:「参见长?公主?殿下!」
「秦将军无需多礼。」祁婧惠抬手,虚扶秦柏,「一路辛苦了,先扎营休整吧。」
「谢殿下。」秦柏站直身子,这才?看见祁婧惠身後的崔沭,面露诧异,「老崔?」
祁婧惠的目光掠过正在扎营的定北军兵士身上的血迹,心中顿时有数。想?来定北军也是遇到了伏兵,才?会一刻不停地赶来云雪山脉。
「秦将军。」祁婧惠抬眸看向秦柏,「我们帐内详谈。」
秦柏眉头紧蹙,点头跟着祁婧惠和崔沭走进主?帐中。看来锦州的形势远比他预估的要严峻,否则殿下不会舍近求远,从涑州调兵。
「二位将军请坐。」祁婧惠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道。
秦柏和崔沭谢过殿下赐座,坐在祁婧惠的下首位置。
祁婧惠将手中的画像递到秦柏面前,「秦将军应该也见过这个吧?」
秦柏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祁婧惠转头看向崔沭,「劳烦崔将军。」
「是,殿下。」崔沭应道,随後对着秦柏解释,「从云雪山脉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先後剿灭了四批伪装成土匪的伏兵。每一批伏兵少则有数百人,多则达上千人。越是靠近云雪山脉,伏兵的数量就越多,实力也越发强劲。
「此次我虽带了两万人前来,然而在剿灭距离云雪山脉最近的这伙匪徒时,依旧损失不小?。这群匪徒不但身手矫健,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竟然携带了火药。经过审讯得知,他们乃是奉命前来截杀画像上的人,且要不惜一切手段将这二人困在云雪山脉中。」
祁婧惠早先得知结果後,心中既震惊又後怕。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多匪徒在此处设伏。
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这麽多匪徒在锦州军营地外为非作?歹,锦州军却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刘昭到底是尸位素餐还是早有反心?
崔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与刘昭曾一同参军入伍,共同守卫着大?宸的边疆,他实在不相信刘昭会干出这种事?来。
但如今已经是这般境况,事?实胜於?雄辩,说什麽也没用?。他最後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秦柏看了一眼崔沭,也没有多话。虽然一路上的遭遇让他早有猜测,但现在云雪山脉的情况还是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沉吟片刻,实在捉摸不透刘昭这麽做的目的。只得抬起头来问道:「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既然两位将军都?在这里,那请随我去一趟锦州营。」祁婧惠站起身来,不管锦州军里发生?了何事?,她都?不能坐视不管,「定北军盯着云雪山脉,涑州军随我同去锦州营。」
「遵命!」
十月的锦州,雪下得格外大?。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鹅毛般大?得惊人,好似有人有着莫大?的冤情,正在祈求能够沉冤得雪。
一只灰色的鸽子悄然掉落在锦州营的一个角落里,瞬间便被这严寒冻得僵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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