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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路过那边买包子,朱老板让我晚上早些回家,不要在外头逗留,说是有坏蛋人修来了,专抓妖族幼崽吃。」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毕竟谁小时候没有被这麽吓唬过啊」江普耸耸肩——不乖就有人修把你抓走炼丹!曾经人族和妖族的关系并不好,和平也是这几百年来刚有的事情。在妖族传统吓唬小崽子的童谣故事里,反派大多由人修扮演。
「後来我又听说城防卫的巡逻加紧了。」江普翻着眼睛回忆,记忆不算清晰了,「後来我一路走来学院,路上就遇到许多同学了啊,後来不知道谁说起食人魔的事情了。」
朗星河点点头,心道,这消息来源听起来很不靠谱啊,怎麽听着都像是道听途说的谣言。不过,朗星河还是在心里记下街口的朱家包子铺,回头告诉他哥,让他哥查查那包子铺背後单纯不单纯。
众人围着「魔口逃生」的朗星河和熊有渔稀罕了一阵,在早课钟声响起後,念念不舍地各自回到了座位上开始温书。
朗星河也掏出课本开始认真看书,虽然课本上的内容让他感到三观经碎,但是已然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和不安全,朗星河自然无法心安理得地躺平摆烂了——自己可以不接受不同化,但是必须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了解悉知。
认真学习的朗星河馀光一瞥看到隔道座位上的熊有渔,立马一个机灵睁大了眼睛——熊大头这个家伙竟然一边蹲马步,一边在翻书!
「嘿嘿。」察觉到朗星河的目光,熊有渔扭头一笑,小声解释道,「这样既能锻炼身体,还治瞌睡,很好的。」
朗星河:「!」夭寿哦,学渣三人组终究一去不复返了。学渣们全都进化成卷王之王了。
「你怎麽做到的?!」一下早课,朗星河就趴到了熊有渔的书案上,盯着他的腰腹部看,「不累吗?站得住?好厉害!」
早课时间四刻钟,熊有渔竟然就蹲了四刻钟的马步一动不动!稳如钟座。
看着小夥伴崇拜的星星眼,熊有渔害羞一笑,「其实还好啦,每次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想一想......嗯,想一想就可以了。」
朗星河:这麽唯心主义的?只要想一想就可以突破身体的极限吗?熊有渔这不是体修吧,明明是修心——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
熊有渔捂着心口,说道,「阿爸告诉我,只要这里有力量就什麽都不怕。」只要想着自己要保护小夥伴们,熊有渔就腿不酸腰不疼,浑身充满干劲儿。
闻言,朗星河点点头,不再多问熊有渔修炼的事情。白熊一族世代如此修炼,必然已经形成了合理合规的训练体系,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就是觉得神奇,也不该插嘴点评干涉。
自修早课结束就是正课了,第一堂课是礼法课。
「今日我们要学习的是入坐之礼......」夫子开始讲课。朗星河一改往日的左耳进右耳出,双手托着下巴,仔细听着夫子的讲课,时而不时还皱皱眉,似乎在深入思考的模样。
礼法课的夫子自然发觉了朗星河的状态,心中不禁想,这小顽童经过生死一劫竟是成长了许多,至少不公然在课堂上睡觉了。
夫子感怀甚慰,讲课的声音也轻快了几分,「礼法,礼仪秩序之法度,坐席亦有主次尊卑之分,尊者上坐,卑者末坐......」
「好了,入坐之礼还有谁有不明白的地方吗?」一堂课接近尾声,夫子例行询问,不等有学生提问,就习惯性准备布置今日的课後作业。
「夫子!学生有不解。」朗星河举手。
「哦。」夫子面上差异,心中欢喜,忙道,「朗同学有何不解之处,尽管提来。」——果真是浪子回头啊!
朗星河站起,疑惑问道,「夫子,我们学的礼仪法度到底是谁制定的?又为什麽要制定呢?」
朗星河感觉很违和,这几天他在家也是翻了不少书的,对妖族的历史也算是有所了解。从过去历史来看,妖族曾经是非常自由不羁的种族,天地为铺盖,逍遥云水间,怎麽会一步步发展成如今的状态呢?礼法甚是繁琐讲究,就连吃饭怎麽端碗,睡觉枕头有多高都有规定,这真的必要吗?
「感觉这些法度和我们妖族并不相匹啊。」
朗星河是非常认真的在思考问题,夫子却痛心疾首:以往这小顽童只是装聋作哑不学习,如今睁眼听课的第一日就要来砸场子,直接从根源上否定了自己的礼法课!
夫子广袖一挥,没好气道,「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纷争辩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人以有礼别於禽兽!」
「不是的,夫子,我不是否定礼法。」朗星河连忙解释,「我是觉得有些礼法规定不是很适合啊。」
「下课了。朗同学要是觉得有什麽不合适,可放课後到夫子院,找老夫探讨!」说着,夫子将课案一卷夹在胳肢窝下面,仰着头,一副生气至极的模样走出了教舍。
「厉害啦!」江普一巴掌啪在朗星河的桌案上,敬佩道,「多日不见,你这气死夫子的功力渐长啊!」
朗星河无语,自己是真的认真听课,一心向学,还深入思考,积极发言了,怎麽夫子还生气了呢?
第二堂课是算数课。
「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夫子布置完题目便悠哉入座,笑眯眯地瞧着学生们在底下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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