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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
“我还没说完!”
“我没有翻垃圾桶的癖好。”
“陈疆册!”
陈疆册把手机往外挪了挪,即便如此,还是隐约能听见几句难听至极的脏话。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到声音停下来,他才把手机挪至耳边:“我再说一遍,陈禹信,你要是再敢整么蛾子,就不是把你放在分公司了,而是直接把你除名。你要么老实点儿待着,副总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每天在公司里玩玩手机看看电视。要么就给我滚出陈家,我也省的窝在这破地方浪费时间。”
陈禹信干巴巴道:“……那,那我也是为了陈家好,也是想赚钱。”
陈疆册道:“不需要,陈家不需要你赚钱,你只需要当个废物,别去外面惹是生非就行。”
陈禹信:“哪有你这样说你亲爹的?”
陈疆册:“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呢?如果不是你,我初中毕业就去国外的高中读书了,而不是留在国内;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南城待着;如果不是你,爷爷也不会一年进两次icu。麻烦你消停点儿吧。”
这通话说完,陈禹信没底气地“哦”了声,却还是嘴硬:“反正就怪我,全怪我呗,你们过得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去死行了吧?”
陈疆册:“你去吧。”
陈禹信随即又破口大骂。
陈疆册不愿再听,直接挂断电话。
他是不相信陈禹信会去死的,他这种人,自私,目中无人,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挂断电话,陈疆册在外面吹了会儿风。
蓦地,天由晴转阴,阴霾密布,天边忽然下起了冷雨。
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气温骤降,唇齿间呵出的都是白茫茫的雾气。
陈疆册转身进了屋。
屋里开着空调,暖气熏得阮雾双颊泛红。
见他回来,阮雾放下手里的笔,直勾勾地盯着他:“下周一是圣诞节。”
陈疆册不明其意:“嗯?”
阮雾说:“周一晚,我想请假。”
“……”
“我们去看电影吗?陈疆册。”
她通常都是乖乖地叫他学长,偶尔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叫他一声“疆册学长”,毕竟学长那么多,谁知道她在叫谁呢。
唯独现在,她柔软温婉的声线,喊着他的名字。
她比风还容易扫荡一切阴霾。
陈疆册笑:“之前怎么约你都不出来,今天怎么主动约我看电影了?”
阮雾颊畔浮着红晕,看起来像个告白的羞涩女生,可她眸光清明的不沾染一丝杂质。
她也笑:“我说的好像不够准确,我不是在约你看电影,我是在问你,能不能和我约会?”
-
请假,旷课,约会。
是阮雾从未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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