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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窗帘,雾市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晴天,万里无云,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蔚蓝。
他花了一个早上精心给自己烹制了一份早餐,有鲜蔬粥和煎蛋,还破天荒地吃了一些鲜蔬——明朔两天没在公寓吃早饭,芦笋的顶端开始氧化变黄,像呲牙咧嘴的愣头青,学校里热衷於拿他开涮的那群一头黄毛的男同学。
於映央咯吱咯吱地咬着芦笋,在心里规划着名一天要做的事。正式开始学习之前,他又抱着虔诚的心情查看了「今日运势」,得到了要谨慎行事,及时沟通,防止跟朋友产生矛盾与误解的忠告。
笑死,他哪来的朋友?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将自己摘出「今日运势」的适用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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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明朔换了身体面的正装,刮了胡子,姿态谦卑地踏上拜访客户的旅程。
随行的除了Ben和Kelly还有一位商务经理,身为这辆7座商务车里唯二的Alpha,空气密闭,他被明朔身上压也压不住的Alpha信息素扼住了喉咙,险些窒息。
「明,明总,」Alpha抱着公事包,缩着脖子唤他,「Shawn…?」
明朔偏过头,眸色深沉,利刃般扫向後排,「怎麽了?」
「那个,您是不是多戴一层抑制贴啊?我倒也,倒也没有多不舒服,我只是担心等会见了客户,对人家丶印象不太好。」Alpha狠吞一口口水。
明朔反应了半瞬,如梦初醒般地哦了一声,坐在他身旁座位的Ben随即取出早就备好的抑制贴,交到明朔手上。
须臾,车在路边停下,明朔弓着腰下车,於路边的一处「公共补给站」中换上了强效抑制贴。
半分钟後,他收拾一新,重新上了车,对后座的Alpha说:「不好意思。」
「啊?」对方略微惶恐,「没事啦,一定是您最近太累了。」
明朔没应声,之後的行程一直靠着颈枕浅寐。
被Ben叫醒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回复於映央的信息。
但那是於映央,并不纳入他的优先选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况且,於映央发给他的信息大多都没什麽意义。在他为商监会寄来的警告书而烦得头疼的时候,收到一封Omega发来的蠢兮兮的简笔画。
小胖鱼坐在一个汉堡山的山顶,两只鱼鳍举到嘴边,用了很多个感叹号得问他:你吃吃吃吃吃吃了吗!!!!
愚蠢得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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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公寓罕见地迎来一位访客。
起初,於映央以为对方是媒体工作者,告诉对方明朔不在家,而他需要和明朔一起公开露面,不会再私自接受任何访问。
对方的穿得悠闲且乾净,跟他差不多高,气质沉稳但皮肤却很平滑,只有眼角横着两道淡淡的皱纹。
於映央猜他是个Omega,又隐隐觉得似曾相识。不过似乎上流社会的人都有一种相似的气场——
一种与芸芸众生格格不入的气场。于谨温这一生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对方朝他伸出一只手,说「你好」。
於映央握上他修长的手指,感受他柔软而温暖的皮肤,「你好,我叫於映央,我是明朔的……弟弟。」
「我知道你,」对方的笑容和煦轻柔,「我是Simon,林含蕴。」
见於映央眼神发空,他又解释,「我是明朔的Omega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於映央最终没同意让他进门,转而约在楼下的咖啡厅。对方端着热美式,眼睛狭起来审视他,调侃道:「就这麽怕明朔啊?」
於映央正盯着林含蕴的脸出神,仔细观察,他们父子俩相似的地方真的很多。
林含蕴长了张标准的美人脸,任谁看了都要暗叹一声的程度。明朔虽是Alpha,眼角眉梢时不时流露出来的那股薄然清冷简直和面前的Omega如出一辙。
「小朔跟你提过我吗?」林含蕴换了个问题。
「没有,」於映央终於将眼睛移开,又补充道,「不过我们俩也没有很熟,哥哥的工作比较忙……」
林含蕴莞尔,「我还以为,他会跟你说他的两个爸爸都死了呢。」
这话听得於映央心下堂皇,默默捏紧手机,祈祷着明朔赶快回来。
「别紧张嘛,我亲眼见过的呀,我儿子的家庭调查表上面写着:生父双亡……诶,你吃啊,别顾及我,都是小事。」语毕,他还贴心地将甜点碟向於映央那边推了推。
「好的。」於映央只好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蛋糕,希望能逃避和林含蕴交谈。
林含蕴果然没再跟他搭话,翘着一条腿,背靠沙发划手机,神情略显严肃。
午後不算灼热的光线斜斜射进落地窗,照亮了他一侧的脸颊:鸦睫翦翦丶五官轮廓深刻丶鼻梁高挺丶嘴唇薄而樱红——这些优点都在明朔的脸上一一继承和复刻。
他们父子俩明明那麽相像,也理应亲密,可怎麽他好像从没听过林含蕴其人?
每当有报导提及明朔的家人,大都闪烁其词,只说他和爷爷明继韬的关系紧密。
视线里的美人倏然动了,後背挺直,朝着窗外动作夸张地挥手,露出明媚的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落地窗外是明朔冷峻紧绷的脸,像压抑着怒意。
趁着儿子赶来的间隙,林含蕴朝於映央吐吐舌,语气地说:「待会儿要让你见笑啦。」
「什麽?」没等於映央明白那句话的用意,明朔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桌边,睥睨着自己的生父,「你来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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