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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朔只好走进房间,吻了吻他的额头,Omega无味的信息素此刻乖顺地萦绕在他的周身,他无可抗拒地感到放松与愉悦。
或许,就这样交往下去也不错,总归形成了信息素绑定,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抛开追根问底的那份执着,怀抱无可奈何的虔诚继续这份感情。
这样想着,明朔忽然一凛,这个念头是自然产生还是因为信息素?
既然人人都能接受信息素的作用,怎麽只有他自己不行?
.
於映央睡到中午才醒,房间里Alpha的信息素仍然充沛,他没什麽表情地起床洗澡,换好衣服,背着书包走出房间。
冰箱里的甜点已经被明朔收走了,於映央喝了两口桌上已经冷掉的牛奶,又是一阵反胃。
他揉揉肚子,这些天自己总是非常反常,腺体又开始失控,时而不断分泌信息素,时而又变成枯竭的空壳。
因此,他不得不再次中断腺体治疗,不再继续刺激那块反覆无常的「死肉」。
这天他又变得胃口全无,好在有明朔的信息素抚慰,让他有力气出门上课。
应该去医院看一看的。下行电梯里,於映央轻轻抚摸盖着加厚型阻隔贴的後颈,又揉了揉微微作痛的小腹。
他该对自己好一点的。
上完课,他又去咖啡店上了两个小时的班,到家时已经八点过半,他早就饥肠辘辘。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一开门,等待他的不再是一个冷清清的屋子,温暖的光线从门缝中洒出,迫不及待地浇到他身上。
饭菜的香气一路蔓延到玄关,明朔穿着居家服,戴银丝眼镜,从书房走出来,笑着问他怎麽这麽晚。
於映央眨眨眼,反覆确认这一切不是他的错觉。
「快洗洗手,吃饭了。」明朔揉了揉他的脑袋,径直往餐厅走。於映央看到餐桌上摆着好几道中式餐点,来自他最喜欢的餐馆,贴合家乡口味。
明朔挽起衬衣袖子,盛了两碗饭放到桌上,指挥着洗完手回来的於映央,「去把锅上热着的鱼汤拿过来,垫着点东西别烫着手。」
於映央讷讷行动,实则早就捕捉到Alpha眉目间的不自然。
芥蒂并没有消除,它正向下扎根,汲取着两人感情中所剩无几的氧份——於映央有点不理解明朔突然间的热情,正如他不懂明朔为什麽会突然冷淡。
於映央端鱼汤的同时,明朔套上隔热手套,从烤箱里拿出一盘黑乎乎的东西。
「靠,烤过头了!」他端着烤盘,展示给於映央看,却没换来那个熟悉的无忧无虑的笑。
於映央似在安慰,「没事,糊掉的表面撕掉了,里面应该还能吃。」
明朔踩开垃圾桶,将那一盘古怪味道的甜点尽数丢进去,从兜里掏出手机,「我再单独点一份甜点吧,你好像挺喜欢吃。」
於映央没搭腔,坐下来乖乖吃中餐外卖,或许有明朔在,这天他吃掉了一整碗米饭,竟然一点也没想吐。
「我吃饱了,谢谢款待,」於映央站起来,推推椅背,「碗筷就放在水池就好,我收拾一下就出来洗乾净。」
「还有甜点呢。」明朔挠了挠後脑,一副想要服软又折不下面子的样子。
「放到桌上就好,」这两天的Omega总显得很疲惫,尤其吃饱饭之後,快连眼睛也睁不开,「我先去洗澡了,想早点睡。」
.
Omega走後,明朔视线空空地发了一会儿呆,忽得双眼聚焦,盯着客厅的一角。
自己送的机器人不知什麽时候被搬了出来,孤零零地守在那里。
明朔的心里升腾起一阵烦躁,都已经低声下气到这个程度了,还要他怎麽样,非得让他跪下来磕几个响头,於映央才肯原谅他吗?
他又做错了什麽,要什麽都给了,只是给的方式粗暴了一点,难道要他逆转时间?
他难道不委屈吗?
回到房间之後,於映央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那麽一小会儿工夫,他就打了个小盹儿。
也没比以前忙多少,怎麽会这麽累呢?
强撑精神换好衣服,拉开门,Alpha正站在客卧与客卫之间,信息素浓得呛人。
「我说了对不起了,到底要做什麽你才能原谅我?」
默默扣紧阻隔贴,於映央思忖片刻,对上明朔的视线,「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明朔乾咽,「废话,不喜欢你我回来干嘛,不喜欢你我还张罗那麽一大桌子菜,想让你吃的好一点,健康一点?」
於映央凝着眉,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的Alpha,「可是,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也证明不了你的喜欢。你好像喜欢我,又总是在推开我……我看不懂你的喜欢。」
「那要我怎麽证明呢,再标记你一下吗?」受不了Omega的注视,明朔气焰更盛,非要赢过什麽,「这一次我温柔一点,能证明我对你的喜欢吗?」
於映央仍看着他,抽开腰间的系带,雪白的浴袍应声滑落在地。
明朔讶然之际,於映央突然走上前,用手盖住他的後颈。
他们贴得很近,腺体之上的Omega潮湿的手掌在轻轻颤抖,他的声音也在颤,绝望而哀切地问:「哥哥,如果没有信息素,你还会硬吗?」
明朔倏然睁大眼睛,唇舌打拌,「我,你,说什麽傻话?」
明朔忘记了,於映央从小就生活在充满了否定的环境里,他是敏感的,多疑的,脆弱的,细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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